史先生现在走投无路,如果贺总真的以此要挟,为了拿到钱缓解压力,他也只能答应。
如今的他就是被人打断了筋骨的困兽,进退两难,只能任人宰割。越想越悲凉,史先生的背脊弯曲下去,整个人颓然得像只落水狗。
他有些自暴自弃的想,要不然就宣告破产吧,那些工人下岗了就下岗,跟他有什么关系?可是一想到其中许多人,一直跟着自己干了十几年,心里又一阵内疚。
“史先生。”
史先生迅速调整表情,抬头望着陆汀,“陆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陆汀:“你对管家了解多少?”
“啊?”史先生前一秒还在揣测对方用心,一时间没用心听,露出迷茫的表情。听陆汀又说了一遍后,他才收回心神,告诉自己别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史先生:“听申先生说,他是菲尔斯家一名司机的儿子,但是他父母死的早,菲尔斯家觉得他可怜,就让他留在古堡打杂,每个月会给他一些零用钱。听说没去念过书,但是因为有老管家带着,十来岁时就已经知道该怎么料理古堡了。”
陆汀:“他看上去性子很冷,不爱说话。”
史先生:“的确,管家是个比较内向的人,但是做事很牢靠。”
“那你以前见过他站在他楼下发呆吗?”这话是秦岳问的,管家那天的模样实在诡异。
史先生一怔,点点头:“见过,就站在西边的塔楼下,一直盯着城市方向看。”
林归半垂的眼眸掀开,“申先生住在哪里?”
“就,就在市中心。”史先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起申先生,在他看来,“闹鬼”是在自己买房后才发生的,牵扯不到申先生和菲尔兹身上。
陆汀将嘴唇凑到男人耳边,气息喷过耳廓,留下一阵酥痒。林归偏头躲了下,但紧接着心里就涌起一股失落,重新将耳朵凑到青年嘴边,面不改色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陆汀狐疑地看他一眼,再次附在他耳旁道:“我也觉得申先生有问题 ,他毁约的理由有点牵强。”
申先生和菲尔斯一家早就有了交情,肯定去过古堡不止一次,他们应当很清楚古堡内的工作人员开支才对。买房之前,他们不可能没有考虑过这些情况。而支付定金的行为,说明申家已经考虑清楚。
既然这样,为什么在住了半年后突然撕毁协约?
林归享受着被青年咬耳朵的亲密行为,闻言后一副“我终于听清你说什么”的了然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