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普通的自杀案,因为陈队的怀疑直到一小时前才正式走完结案程序。在这之前,大家走访学校,问话过很多学生,他们为案子做了这么多,外面网友轻飘飘一句就把他们的努力全部否认了。
“有人在引战。”网络部门的同事调出一张话题热度走势,田芳发现,自从警方被拎出吸引火力之后,有关骄阳学校的话题明显减少许多。
田芳险些把手里的圆珠笔掰断,“欺人太甚!自己学校有问题不急着处理,反而把舆论引导我们身上。”
水军都是活的,不是僵尸,就算单个揪出来也不会承认。
说不定到时候还被反泼一身干涉言论自由的脏水。
田芳气呼呼地将笔拍到桌上,刚要让同事跟微博那边沟通一下,王家和走了进来,“陈队那接到消息,说苗家夫妻俩出门了。”
田芳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王家和诶了一声,解释道:“消息是陆先生说的。”
田芳立刻反应过来,觉得苗家人有问题的除了陈队,还有陆汀,“可我们现在根本腾不出人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头根本不信灵异鬼怪那一套。”
陈队想把陆汀招进来的心可是明晃晃的,不止一次和上面沟通,每一次都被骂出来。
如今要是被上面知道,他们不但“迷信”,还将这种事情怀疑到死者家属身上,被批评算小的了,搞不好会被停职。
王家和也很为难,叹了口气说:“加班吧。”
田芳哀叹一声,仰头靠在椅子上。王家和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别耽搁时间。没一会儿,两人就一起去了网络监管部门。
那边已经破解了至暗时刻APP的下载渠道密码,工作人员向他们演示了进入画面,以及进入后的操作流程。
“这个APP下载需要核实身份,不但要身份证号和学生证号,还必须有内部人士的邀请码。所以我们只能暂时关闭网址,没办法从内部突破APP。”
田芳:“所以只要他们想,可以继续用APP强迫弱势学生直播?”
“对。”技术员道,“除非能攻进APP,找到所有下载数据,然后再找到那些学生挨个删除。”
“这办法治标不治本。”田芳道,“这种APP就是在唆使和纵容施|暴,往大了说,就是故意伤害,我们不但要让他们删掉APP,还要打消他们卷土重来的念头。”
技术员推了下滑至鼻梁的眼镜:“APP的防火墙很厉害,彻底攻进去需要时间。”
王家和道:“尽快吧,我总觉得那些孩子不会消停。”
田芳:“孩子什么孩子,你见过谁家孩子这么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