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激动地垂着书桌,声音尖利的嘶吼,“你们为什么要抓周舟,为什么为什么!”
“树树,你冷静一点。”焦旭良将女儿拥入怀里,年近四十的男人,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无法自已的身体在颤抖,“这件事情交给爸爸,爸爸一定把那个人找出来,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时间了,我想让她在离开前看到害她的人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树树,你口中的她是谁?”焦太太步伐沉重,浑身的骨头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往事像一把利刃,将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凌迟了一遍。
她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是楠楠对吗,一定是楠楠!”
“楠楠,你在哪里,你出来让我妈妈看看你。”
“乖女儿,你是不是怪妈妈没有保护好,不肯见我。”
“楠楠,你让妈妈看看你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好不好……”焦太太泪眼模糊,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些呼喊完全是一个母亲对女儿发自本能的呼喊。
树树隐忍着眼泪,一言不发,片刻后,她指着一个方向说:“她就床边,一直看着我们。妈妈,姐姐在哭,她哭得好伤心。”
焦太太肝肠寸断,泣不成声,膝行着扑到床边,两只手胡乱地摸索着,哪怕是能碰到一片衣角也好。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
闹鬼的源头被揪了出来,小区里的人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唯有焦家的别墅,彻夜亮着灯火。
保姆缩在角落里,看着像疯子一样找女儿的太太,平日里总是安静的女孩,此刻也呆呆坐在茶几前,眼睛里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复杂情绪。
焦旭良紧握着妻子的手,强行把人按着坐下来,“楠楠已经死了!”
“没有,她还活着!”焦太太眼睛里充满了希望,扭头看向小女儿,“树树,你姐姐在哪,为什么妈妈看不见她。”
树树张了张嘴,歪着脑袋盯着墙角,“她就在那里啊。”
焦旭良感觉脑袋要炸了,妻子在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出现过幻觉,但女儿的精神状况只是较常人更加不稳定,并没有幻觉的症状出现。
好不容易恢复平稳的家,一夜之间就碎了。
他找到心理医生的电话,那头没多说就挂了,不多时,对方上门。一番问诊后,给出的答案却很奇怪。
“我觉得焦太太的状况并不算糟糕,只是受了刺激,加之过度悲伤才会失控。我记得你家里有备用药,给她吃一粒,睡个觉起来情绪应该能平复一点。”他皱了下眉,又看向树树,“刚刚做完测试的结果你亲眼看了,树树的情况平稳,没有复发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