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华飞的脑子里浮现出无数令他疯狂的画面,青年的尸骨被抛下去,被轮子碾碎。亦或者,他的脑袋被自己手里的箭头一点点的割下来,带着血管和露出的白骨,被丢到了警方的脚边。
飞机师死了没关系,他可以自己驾驶飞机,他有把握能撞开那几个拦路的特|警。只要离开这片领空,他就能获得自由了。
思绪翻涌间,常华飞的身体也在行动,一把匕首从袖子里滑出来。
青年没有要躲闪的意思,像是笃定对方无法近身一般,安然的站在原地。
常华飞终于被他一直表现出的镇定激怒了,迫切的想看看,这张漂亮的脸在露出惊悚而痛苦的表情时,会不会也像现在一样艳丽。他手速极快,一手掐住陆汀的脖子,一手握住刀|柄,将刀尖刺向青年的眼球。
透明的晶状体破开后,毛细血管立刻就会出血,常华飞兴奋得低|喘,随着胜利逼近,他的瞳孔不断放大,然后又一下子紧缩成了针尖大小。
这是受到极致恐惧时,才会有的生理反应。
一根根藤蔓从陆汀身后凭空出现,将他紧紧缠住,那把悬在青年眼球上方的手,不受控制的调转方向,一点点刺进了自己的肩膀。
匕|首转动,刮过锁骨,搅动血肉,血一下子染红了他整片胸口。
常华飞无法去顾及肩膀,他的呼吸变得困难,绕在脖子上的藤蔓里长出一根根细小的刺,像是故意折磨他,它们默契的避开颈侧动脉,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扎入肉里。
窒息和尖锐的疼痛让他浑身剧颤,连视线都变得模糊。常华飞奋力抬起手,却因为藤蔓的力道太过强大,手腕生生折断了。
临走前,姚至渊曾告诉了他一件事,佛骨只有遇血才会展现更强大实力,可以百邪不侵。他下狠心咬住下唇,硬是撕破掉一层皮,然后将一口混着血的唾沫吐到了佛骨上。
血染上灰白色的骨头,快速渗入,而常华飞的身体却开始支撑不住。随着藤蔓扬起,他被扔了出去,后背砸在机舱上,当即咳出一口血。
佛骨掉到地上,滚了两圈。常华飞挣扎爬过去,一把抓住。
森冷的气流沿着指尖钻入身体中,他的眼中爆发出狂喜,浑身被莫名的力量充盈。他扶着身旁的矮桌站起来,高举起佛骨朝陆汀扑去。
陆汀发现,那所谓的佛骨上的煞气比之前更加强悍,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每当从他面前划过,都能感觉到一股刺痛,可他确定,自己的皮肤没有被触碰到。
是煞气凝为了实体。
身后的藤蔓疯狂的生长起来,陆汀能感应到林归的情绪波动很大,眼睁睁看着藤蔓绞成一股朝常华飞迎头抽过去。
常华飞高举器手中的武器抵挡,当藤蔓碰上佛骨,立刻开始腐烂,散发出阵阵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