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汀对恶鬼说了声谢谢,拂掉泥土上的字后,泥土就被林归给收了回去。男人将泥土打散又重组,翻来覆去的重复这些动作。
林归嘴唇的笑很浅,眼底的情绪被睫毛遮住,看不出情绪。但陆汀就是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他走过去,正想探究一二,男人大掌按住泥土,眉宇间浮着些许狠意。
陆汀:“……”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欺负老实人的校霸。
经过几天短暂的相处,陆汀发现林归的性格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他兴致上来了会出手帮忙,没兴致的时候,例如今晚,懒得自己出手帮他扶乩,宁愿花多余力气出去抓一只恶鬼来驱使……一切凭心行事。
他一直都是这样随性的人吗?陆汀心里一百个疑问,但当他对上男人的眼睛时,问题统统憋回了嘴里,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让他有种被洗礼的错觉。
直觉告诉他,男人不会喜欢那些往事。
陆汀清了下嗓子,别开脸避开林归的注视,看向重新缩回墙角的恶鬼,那鬼没有看陆汀,而是望向屋子里的另一个,见对方一挥手,他立刻化作黑烟从窗户逃了出去。
被几件家具塞满的房间里,空气变得有些紧张。陆汀瞟了眼垂眸看书的男人,抱上衣服朝卫生间挪去,进门后,还反锁了门。
林归挑眉扫了一眼那脆弱的玻璃门,拿着书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空间里渐渐响起水声,陆汀一边洗,一边思索怎么解决梁璐。他对梁璐没有深入了解都觉得这个女人可怕,每天都和她同床共枕的宏德光,难道就不怕吗?
梁璐如今对他死心塌地,可以夺人气运帮助他,有朝一日梁璐变心,宏德光就没想过,自己也可能成为众多死者中的一个吗?
其实单从宏德光没有公开两人的关系就能察觉出,他们之间并非真的坦诚相依。
温热的水冲走了一天的疲惫,陆汀带着满身水汽,擦着头发走出去。他盘腿坐到床上,望着窗边的男人道:“小叔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给点意见吗?”
“听说人肉可以做花肥。”林归的意有所指。
“……”陆汀摇头拒绝,“不行不行,我们是守法公民。”不过林归的话却给他提供了新思路。
夜已经很深了,到了睡觉时间,他乖乖躺到床上,对林归说:“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