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陆啸有多痛快,多兴奋,现在就有多暴躁,多茫然。他不停地在屋子里走动,自问自答,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司机也是亲眼看见人坠楼的,怎么会没有人跳楼?!难道老东西教他的都是错的,根本不能致人死地?
不,一定能,否则司机看到的情景是怎么回事?陆啸断定司机没那个胆子欺骗自己。
他不断地在大脑中否认,肯定,否认,再肯定,反反复复后他头痛欲裂,抱着脑袋在瘫坐到在地上。
外面的天色暗下来,陆啸终于回过神,他听见楼下有人说话,是姐姐从公司回来了。
陆啸丢掉手里的木头人,快速冲下楼去,见到陆玲晚后急切地大喊出自己花了一下午思索出的答案:“爷爷骗了我们,他一定偷偷教过那个杂种术法,否则他怎么还不死!”
陆玲晚将包递给佣人,只看了一眼陆啸疯魔般的表情就猜到什么,她脸色沉下来,连拖带拽的将情绪激动的人带去了阳台。
“你做了什么?!”进阳台后,陆玲晚盯着陆啸质问。
“我对他下了咒!可他没死,还他妈活得好好的!”陆啸自我怀疑,两只眼睛近乎要凸出来,“你知道吗,我派了人去盯着,那人明明跟我说陆汀摔死了,下咒的木头人也断了,还流了血,可他怎么就没死呢,怎么会呢……”
“你冷静一点!”陆玲晚捉住陆啸的肩膀,“爷爷没必要骗我们,是不是你哪个步骤出了问题?或者他身上有护身符一类的东西?”
“我不知道。”陆啸把木头人扔到地上,断裂处干涸血暴露在两人眼中,提醒着他们事情有多诡异。
陆玲晚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再睁眼,她神情冷静了许多:“爷爷交代过,用咒术害人不可取,遭到反噬的话你也会受到伤害。人没死那是他命大,你拼不过他,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谁说我拼不过!”陆啸喘着粗气,愤怒让他五官非常狰狞,“他一个丧家之犬凭什么跟我比,他一定用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办法破了咒。大姐,你帮我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陆啸的性格一直都这样,偏执,暴躁,几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陆玲晚作为对弟弟百般纵容的大姐,自然要答应他的要求。
而陆汀作为了解他的人之一,因为他不达不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几乎整晚没睡,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睁开眼,怕陆啸又整什么幺蛾子。
床头柜上的手机显示凌晨四点,陆汀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卫生间,出来时听见一阵奇怪的,从隔壁传来的动静。
他房间的阳台和隔壁挨得很近,那声音他听得真切,像极了陶瓷或者玻璃一类的东西撞击到地板的声音。
陆汀没多想,收住欲往阳台去的脚回到床上。他放开五感,躺下不久便觉得周身发冷,只好又坐起来将薄被展开,把自己重新包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