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脱裤子了，尽管他也不知道江一在害羞些什么，明明他自己也只穿了一条泳裤，在俞行舟看来，和只穿内裤也没什么区别。

俞行舟走进浴缸，他没有江一那么矫情，直接跪倒在里面趴下。

江一想先拍他青蛙的样子，结果这么一看……

怎么这么像一具浮尸！

他把水下摄像机放到浮尸俞行舟的面前，这样他就能清晰的看到水下的情景。

他第一次用水下摄像机，没经验，放的太低了，入水的瞬间，他便从屏幕上看到了俞行舟因为水中浮力而尽情飘扬的宽大衣领。

俞行舟稍稍的划水，衣领随风飘扬，露出一大片光洁的皮肤。

要是像他这样直接只穿个泳裤进去，江一肯定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他老觉得有点怪怪的。

在身上覆盖着细小水珠而略显凉意的时候，他的心底却燃烧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俞行舟当然不知道江一这么多丰富的内心活动。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镜头，确定自己能够全脸出现在镜头之中。

随即，刚刚还表现淡定的他露出了些许痛苦的神情，眼睛眯上了一点。

江一差点以为是他溺水了，准备拉他上来，却发现他又努力的把眼睛睁大了一点，眼神烦躁又急切。

他们演员拍水下戏肯定不能直接下水湖，是在干净的游泳池拍的，后期加深点颜色就差不多像在湖底了。

可在剧里，他就是在脏兮兮的湖底下。

光线没那么好，水也没那么干净，肯定不舒服。

江一刚刚的表演，像是在游泳池潜水的，俞行舟却是一眼能感觉到他确实就是在湖底。

而且心情很不好。

江一真的抓住了一点灵感，他还没琢磨出来的灵感是什么呢，俞行舟忽然鼓起脸，从水下钻出来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拼命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十五秒都没有呢，要不要先练练憋气？”江一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俞行舟这会儿正坐在浴缸里，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水下飘动的宽大短袖到了水面上，像件紧身衣一样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材勾勒得一览无余。

俞行舟的身材比不上江一，可他现下，头发全都乖巧的贴在脑袋上，滴滴答答的落着水，脸上被暖灯橘色的光一照，自带柔光效果，显得又乖巧又可怜。

江一说完都有些后悔了，毕竟人家俞行舟又不是真的演员，还是为了他做了自我牺牲。

不过很显然，就算人的外表能够改变，他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俞行舟一开口，直接把江一那点仅剩的同情心全都塞回去了。

“那就多拍几段好了。”俞行舟理所当然。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人就是这样，有些话他自己说出来，没关系，可要是从别人嘴中吐露出，那就无法原谅。

“我又不是演员。”我是个导演，这种活不需要我会，只要我选择演员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