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文森知道，方路是他的偶像，是他一生为之追逐的梦想。所以，文森想通过方路之口告诉他：振作，这一点挫折没什么。

凌寒的一颗心又忽的沉了下去，像极了一汪深潭：那个人，本来就死了的，我就不该抱任何的希望。

——这样子的真相，他宁愿不要推断出来。

***

方路这两天有点兴奋，他最喜欢的一个话剧走出国门、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他看着平板上的新闻，一行大字“《炊烟》走出国门，即将登陆纽约剧院”。

作为一个死忠粉，他是不可能不去去支持的。然而，查了下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

来回机票、住宿和门票……啧，今时不同往日。往日……刨掉那些必须要花钱的地方后，他虽然不至于很有钱，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囊中羞涩。

方路果断拨通了Cindy的电话：“借我点儿钱呗？”

Cindy捂着自己的钱包瑟瑟发抖：大哥，你借钱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的理直气壮？

是的，没错儿。堂堂方视帝，没钱了！

《热搜达人》每年的农历年都会有一期特别节目，就是依照网民票选出来的“年度六大最期待的返场嘉宾”的得主，邀请他们再参加一次节目。

当文森把这个消息告诉凌寒的时候，他还有些发懵：“我排第四？”

怎么可能？！他可没忘记当初那些人是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地diss自己的。

文森：“但这是事实。后来误会也解开了，大家都觉得你聪明、能打，还能做饭，这些点构成了一些冲突，自然能吸粉。”

“我不想去，”凌寒拒绝道，那种站在风口浪尖、被所有人关注的感觉，他至今还没能完全习惯过来。

“你必须去，”文森的语气不容人违背，“新戏还在接洽当中，缺少曝光会把你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人气给磨灭干净。”

凌寒沉着脸：“我不在乎。”

“可你的梦想在乎，”文森打断他，义正言辞，“你别忘了是谁说过，要替方路站在紫藤奖的领奖台上的？”

凌寒攥紧的手蓦地松开，最后叹口气，妥协道：“……行，我去。”

出肯尼迪国际机场的时候，方路只觉得脑壳疼：作为一个偏科极其严重的理科生，英语能上60分就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还是满分150的那种。

所以，扑耳而来的英语，叽里呱啦的……

都是些什么鬼？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被听力支配的恐惧中。

方路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太阳穴，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大哥说了什么，方路也没太仔细去听……说得好像仔细听了就能听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