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事被房子的主人左护法知晓了,谢瑜觉得自己的惩罚都说轻了,她毫不怀疑自己一定会当即手刃了那左护法。
“无妨,若是被发现了我定是先给阿瑜揽下这些罪名,到时候他们定是怀疑不到你的头上,毕竟我的绣工比你的更撇脚。”
宫冬菱不甚在意,还打趣了片刻脸皮薄最讨厌丢人的谢瑜。
谢瑜也不说话,只带着宫冬菱穿过七弯八绕的长廊。
正走着,忽是又从另一边传来点动静,谢瑜便是卷着身侧的宫冬菱隐去身形,看着那一侧的尽头。
果然不出片刻,一身喜气红袍的左护法就摇摇晃晃地一边撩着宽大衣袖一边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不少那日在船上恭维他的官人们。
原来左护法今日宴请宾客们,庆祝自己又在谢瑜手上逃过一劫,多活了几天。
他被灌了很多酒,现在早就飘飘然了,话又多,就没停过,别人问他何时,他也全都掏心掏肺地一一告诉人家真实情况。
如今这魔域,谁不知晓谢瑜看中左护法,连自己的大婚都全权交给他去安排,甚至还指名让他帮忙绣婚服?!
“大人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啊,不过,为何大人此时没有在绣那婚服呢?我们大家可都是听说了,邪神器重你到了要你亲手为她们绣婚服的程度啊!”
一人突然开口问道。
此话一出,就连远远偷听的宫冬菱都是一愣,满眼疑惑惊讶地看向一旁的谢瑜。
“都说了我只是随意绣一绣。”谢瑜心下一紧,又偏偏什么也不解释,就让她误会。
宫冬菱看着她的表情,耸耸肩无辜笑道:“是,随便绣一绣,让我猜猜,是忙了几天的随便一绣?”
谢瑜一沉默,不回应,却也一点不否认。
不等谢瑜说什么,那边左护法突然就发话了,声音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酒舌头打卷说不出完整的话,还是提到谢瑜让他生理性害怕:
“邪神,她之所以不让我绣下去啊!……”
他猛地一顿,不知怎么就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是因为太丑了!她说我绣的鸳鸯是秃毛的野鸭子,是不堪入目的丑东西!”
众人皆被这过于突然的酒后吐真言环节一激:“什......什么意思,邪神不是最器重你了吗?”
宫冬菱甚至都能想象到谢瑜嫌弃的样子,不由抿嘴一笑,平复扯起的嘴角,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呢。
“什么器重?我每天都在担心会不会死在那暴戾的邪神手下,从前留在邪神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我花了多大的拍马屁功底才苟活下来,这福气给你们要不要啊!”
说着便是悲愤交加,涕泗横流,看起来的确是受尽了委屈,为了面子,此时醉酒之中才能抒发。
“还有这次大婚,你们都以为她要好好对自己的尊后,可我看到的却并非如此,她安排我准备了一间屋子......”
左护法只讲到屋子这个词,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