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五指紧握成拳,指甲深陷于掌心之中,脚下的巨石因此突然炸裂开来,齑粉飞溅,而谢瑜的周身却浮起一层透明的屏障,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开来,她整个人仍是浮在虚空。
谢瑜身侧的邪神剑看到此情形,剑身忽是一震。
它惊讶地发现,不知为何,谢瑜在这一刻却格外像是邪神。
不应该啊,邪神的大部分魂魄记忆以及力量都被封在了剑身之中,如果没有答应交易条件,谢瑜根本不可能自己成长为邪神。
“护住师姐的手,在那缕魔力耗尽前带她出去,剩下的我来解决。”
谢瑜冰凉的声音传来,但她直视的是前方,极速飞来的那个女人。
陆从霜。
……
宫冬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没事!阿瑜不要担心我。”
萤火虫的荧光微闪,围绕着左手盘旋,而从其身上落出了一团光球,在触到宫冬菱手背的一瞬间,融成了一片,将她没有知觉的手笼罩起来,像是形成了一层保护般。
几乎在这一瞬间,剧痛的肿胀处的火热似乎被一股沁凉之意中和了,这不是医术,那光球却似乎在一点点融入筋脉之中。
宫冬菱眼睛蓦然睁大,试着活动了一下,发现虽然左手仍是没有反应,但竟是再没有那深入骨髓的痛意了。
做完了这一切,那萤火虫又一下飞了起来,到了半空中,照亮了上面的景象。
她也随之仰头看去,只见这是一个圆形井状的地牢,不算太深,顶上唯一的出入口是封闭的,怪不得打开之前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那萤火虫不断上下飞着,似乎在催促着宫冬菱跟着它一起上去。
宫冬菱也理解了这意思,但玄菱剑已不在自己这,大概是被陆从霜拿走了,她不得而知。
她只能给自己捏了个浮起来的诀,这种都不能算是飞行术,倒不如说是灵力在脚下将自己给拖了起来,但灵力也在这个过程之中迅速消耗甚至白白浪费。
所以除了大能以外,修士们出行还是习惯御剑或是用其他法器。
等她到了地牢的上方,宫冬菱试着施了一道简单的开门法术,但果然是意料中那般毫无反应。
宫冬菱将食指放在唇前,对萤火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才幽幽看向这洞口。
“有……有人吗?”
带着惶恐和哭腔的声音传来,这温柔的少女音色格外能激起人心中的同情。
外面驻守的影卫知道自己不该回应,但还是忍不住做了这破格之事,他清清嗓子,才问道:“什么事?”
但影卫丝毫没发现,自己似乎因为心中的一点悸动而忽略了这声音离的格外近,不像是从井底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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