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过去,陈晚意正趴在他床边,脸贴着他的手沉睡着。
抬手轻轻揉了把他脑袋,这枝小玫瑰,终究是他的。
陈晚意被他揉醒,四目相对,先脸红先别过眼的是陈晚意,他现在还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面对方听澜,他喜欢方听澜,方听澜不知道,他也不想告诉方听澜,免得被他笑话,可是,一看到他的双眼,心就会不受控制的乱跳。
说来奇怪,在此之前陈晚意只是习惯他的存在,经过昨晚一事,好像是心底筑的那堵墙破了个缺口,奔腾的爱意一泻千里,势不可挡,也由不得陈晚意不承认。
什么时候把他放心上的,陈晚意说不出来,也许是生病被他哄着凶着吃药,也许是他明明很忙,却抽出时间细心打理那满阳台的玫瑰花,更多的是细水长流,有爱不自知。
方听澜刚醒,声音低哑,打趣道:“怎么了?你也尝了那酒?脸这么红。”
“我……热的,热到脸红,医生说你中毒了,跌打酒里有川乌和草乌,还有一种叫作附子的药物,三者均含生物碱,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乌头碱,你就是中了这种毒,你别动,我去叫医生。”
“先不急。”
陈晚意没敢动,小声说:“腿还没好,又中毒。”
方听澜打趣道:“这不更好,腿伤毒伤一起养。”
“对不起……”
“不怪你,不用说对不起,过来一点。”
陈晚意稍稍往后偏头:“干……什么?”
“脸没洗,脸上有脏东西。”
陈晚意顶着一张红脸凑近,感受着方听澜温热的指腹落在他脸上,气氛正好,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沈立昂拎着食盒站在门口,“抱歉,打扰你们了。”
方听澜见他进来,不但没收敛,反而明目张胆地拉着陈晚意的手,笑着向门口的人打招呼:“不打扰。”
陈晚意抽回手,“你们聊,我去跟医生说你醒了。”
沈立昂把粥放在桌上,“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不像这么不仔细的人。”
“人总有疏漏的时候。”
沈立昂甚至怀疑方听澜是故意的,他隐隐约约能猜到方听澜对陈晚意别样的感情,但不敢确认,方听澜从来都是只爱自己,不会对任何人动心动情。
他转移话题:“需不需要通知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