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录音里听到枪声了,你真的没事?别骗我。
对了!录音!曹焕一听录音没白费,内心一片激动,忍不住向谭北海再次确定道,真的都录上了吗?
都录上了。
那太好了
曹焕松了口气,已经忘了谭北海问他枪声的事了,兀自靠在墙壁上庆幸。谭北海无法,只好又问了一遍。
啊,那枪没打在我身上,你放心,张桁就是想吓吓我。
虽然谭北海问什么,曹焕都说没事,但他不亲眼见过、检查过,哪里肯放下心来。但此时比起人在外头的他,被一圈炸弹包围的曹焕才是那个最害怕的,他便吞下了追问,选择不谈那些负面的事,捡着轻松的话题聊,以缓解对方的紧张情绪。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过去,天色已暗,莫达拉申请的两队人马艰难地爬着山,抱着仪器从树林里列队跑来。拆弹部队来了三人,配合默契,分工明确,二话不说架上仪器。其中一位带头的,抱着笔记本电脑奔跑到了狗洞边,将一个微型摄录机以及小手电通过狗洞递给了曹焕。
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
曹焕手上拿着电筒和摄录机,不自觉抖动起来,他另一手无意识地捏紧了谭北海的手,将对方的手背捏出了条条红痕。
打开手电,然后将摄录机对准控制器,慢慢移动,我要看下全貌。
曹焕照做了,他的手抖导致摄录画面也跟着一起颤动,为了让外面人能看得清楚,他屏住呼吸,手腕做足了筋骨,慢慢移动着摄录机。大致查看一圈后,拆弹人员喊了停,他眉头紧皱,非常严肃地思考了会儿,而后从工具箱里找出一把小螺丝刀,递进了狗洞中。
能将电子锁的后盖打开吗?
应该、曹焕明显地吞咽了下,清了清嗓子道,可、可以。
嘴上虽这么说,真要开后盖了,曹焕心里是一万个拒绝的,万一不巧碰到了哪根线,触到了哪个开关,一命呜呼,连个遗言都没有。曹焕将谭北海的手握得更紧,如此一来,他光一只手,根本没法既照明又作业,他想了想,拿嘴咬住摄录机及小手电,将手空出来旋螺丝。后盖一共四颗螺丝,一角一个,每拆一个,他都会产生一股强烈的劫后余生感。等四个螺丝都下来,他已是一脑门的汗,螺丝刀的手柄也被他的手汗裹得滑腻不已。他深呼吸一口,拇指中指捏住后盖左右两侧,轻轻往上一抬,将它拆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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