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证也没有?
也、也没。
副主任没有得到他理想的答案,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那就这么定了吧,叶怀国看完了修改意见,抬头跟曹焕解释道,后天是我一个老领导的葬礼,也是顾莺歌的爷爷,你那□□服颜色尽量穿得暗一点,就当是代表我们中心慰问下顾莺歌。后天中午和我一起从中心出发,可以吧?
没问题。
曹焕回答得干脆,他拿过叶怀国改好的打印纸,闪身迅速离开办公室,生怕副主任再说点什么,使得叶怀国让他同行这件事泡汤。
曹焕回去后跟谭北海说了这事,谭北海也将作为检察院的代表,和何运舟一起去参加葬礼,一切看起来都挺顺利的,但曹焕没法放下心来,他担心起了余了。他问过余了当天的安排,可余了全都模棱两可地过去了,他觉得按余了的性格,很难说会不会一大早就往茶岛园殡仪馆跑,然后直接把档案袋拿走,谁也不告诉。为此,他还特意私聊了顾莺歌,让她一定得等人都到齐了,再把档案袋拿出来。到了约定好的那一天早上,曹焕还特意去声像办公室及实验室看了眼,余了果然不在其中。然而,当他心不在焉地把改好的论文打出来拿去给叶怀国看的时候,却发现余了竟然也在主任办公室里。
这天的主任办公室极其热闹,沙发上坐了三位从司法局过来复评的领导。副主任坐在沙发边的单人休闲椅上,开心地说着什么,叶怀国则是搬了张矮墩,隔着电动茶桌坐在沙发对面,泡着他的九曲红梅。而余了头发已经长长,盖过了一半的耳朵,且染回了黑色,看着纯良了不少此时正蹲在叶怀国边上,帮着刮茶沫。
这个是我们法医临床的曹焕,各位领导都知道的,我们中心论文产出最多的。
沙发上的三位司法局领导经常来中心,曹焕也是眼熟他们的,全名记不得,姓倒是都知道,便一个个领导地叫过去。
这个就是曹焕啊,很有上进心,你们中心评先进的时候确实他一个人就赚了不少分。余了啊,你是你们中心学历最高的,还是个海归,也要像曹焕学习,不仅工作要认真,工作之余还要尽心尽力去研究你自己的科目,把司法鉴定这个行业发扬光大。
曹焕尴尬地笑笑,毕竟他写论文目的不纯,主要是为了逃避继续教育培训,并且论文内容都很浅,通常是一拍脑袋想出来的,根本不存在工作之余还研究这种事。他朝余了看了眼,见她听到那位领导说到海归的时候撇了撇嘴,似乎挺不屑的样子。叶怀国跟他这个年龄段的很多人一样,会觉得海归就是要不一样一点,逢人就会说,类似于炫耀,每来一波人参观,就一定要把余了拿出来说一下,不管人在场还是不在场,而余了是最讨厌被别人拿来当招牌的,在她耳朵里这词特别讽刺,能忍着没离场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是吗,你们这个海归确定是真的吧?我怎么没在学信网查到学历啊。
说话的领导曹焕见识过一回,之前资质认定评审的时候他帮着副主任送过临床和物证的材料,跟这个领导接触过,这位总是拿鼻孔看人,每次来中心,那范儿起的,估计每个中心的人都在心里对他翻过白眼。曹焕心道完蛋,余了这个你说我一句我还你三句不怼不舒服斯基,怕是听到这话不会顾及叶怀国的面子以及中心的未来,必须得怼回去。果然,下一刻他余光瞥见余了把刮茶沫用的木棍子搁在了茶桌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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