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扶你吗?
曹焕倒吸一口冷气,往后踉跄了一步,谭北海以为他是要摔了,忙抓住了他的手肘,他看着谭北海,嘴张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
曹焕低头一个转身出了包厢,直奔洗手间而去,他一路目不斜视,撞着人也没感觉,拉开一个空着的隔间门立马闪进去落锁,坐在马桶上思考人生。
什么情况。
静默中,隔壁间不知道哪个喝得烂醉的人正在疯狂呕吐。
断腿的后遗症表现是心脏会出毛病?也没听医生说过啊。
曹焕搓搓脸,从指缝中盯着门上来也匆匆去也冲冲的标语,他这么大个人了,也不适用于自欺欺人这一招了,恋爱不是没谈过,虽然都无疾而终吧,至少开头什么感觉还是记得的,他只是不信,几个月前还视谭北海为眼中钉呢,怎么突然就
好像也不是那么突然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曹焕的心里疯狂刷着弹幕,他一点点把记忆倒带往前,回忆跟谭北海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越想越觉得血气从中段开始上下同时涌,只好赶快停下。吊桥效应也好,什么也好,万千原因汇聚成一句话:
我完蛋了。
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龙卷风,夜深人静时的火星撞地球。
隔壁再一次发出几乎要吐出胆汁来的响亮呕吐声。
许久,曹焕打开了门锁,顶着张快超脱凡俗的脸,在路过人奇异的目光下,闭眼往脸上啪啪拍水,他照着镜子看了会儿,龇牙笑了下,还好,比想象中平静多了。
啪!
啊。
曹焕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他身后正要走上台阶的人吓得脚底一滑,惊呼出声,都进卫生间了,还一步三回头想看看洗手台边这人怎么回事。曹焕抽了几张纸擦干脸,走回包厢的路上做了十二分的心理建设,他在包厢门口深呼吸了一下,握紧把手,推开了厚重的隔音门。
猛风沙,野茫茫
一首不成调、语言自创、不看屏幕根本听不出来是什么的歌随着渐渐拉开的门,音量越来越大,台上是陶醉在自己歌声中对唱着的仝靖和黄榕,台下是一张张被震惊到欲言又止的脸。曹焕默默反手关上了门,悄悄挪到沙发边角处落座,身边是端着一杯饮料,一脸痛苦的莫达拉。莫达拉挪挪屁股,给曹焕让了点位置,贴过去在他耳边道:
别看他俩名字那么金庸,没想到唱歌风格也很金庸,那叫一个天龙八部,好好一首铁血丹心,活生生唱出了八个音部来,厉害,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