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急,慢慢查下去总有办法的。
曹焕看都不愿再看谭北海一眼,转身就要走。
等等。
看着曹焕一身戾气地离去,谭北海慌了一下,他本是好意,不知道怎么就惹怒对方了,他赶忙快步跟上去拉住了曹焕手臂。
又怎么了?我就查查,难道还犯法了吗?
曹焕抬头皱眉看着谭北海,他甩了甩胳膊,没能把谭北海甩开。
我是想说,谭北海欲言又止,曹焕见他没下文了,用了点力想甩开他,他怕伤着曹焕,只好放开了桎梏,轻声继续道,我的印象中,院里并没有一个叫图图的男孩子,当然也不排除我后来工作了,回去得没以前那么频繁,有些孩子可能刚来没多久就被领走了。你要是不急,再有十多天就过年了,到时候我会回去那儿,顺便帮你找院长问问,你要一起去么?
大约是谭北海看起来真的非常真诚,曹焕被感染到了,他的怒气因此消失了大半,他冷静下来想了想,抛开谭北海这人讨人厌,若是他想要找到图图,除了找谭北海帮忙,确实是没什么其他门路可以查了。
既然有个现成的邀请
曹焕挠挠头,清了下嗓子道:
那是除夕那天去吗?
对。
也行,我回去跟家里人说一下,到时候去那儿待个半天。
曹焕冷静下来,脑子也清明多了,怪不得上次谭北海来他家,当他说到养父母的事时谭北海半句话都没多问,想来应该是感同身受,以前肯定没少被人问东问西。曹焕这人在利己方面还是很现实的,谭北海如今抛出了橄榄枝,他也得说点什么博取信任,缓解下他俩不久前剑拔弩张的关系,说不定此事之后还有能够互相帮到忙的地方。
我之前有提到我养父母的事看谭北海点了头,曹焕继续道,其实我亲生父母吧,他们在我8岁的时候出了点事故,去世了。我现在的养父母是他们当年的朋友,我家也没其他亲戚,所以他们干脆领养了我。我可能当时受了比较大的刺激,影响到了我对于我亲生父母事故发生前后一段时间里的记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个吊坠了。当然那吊坠也可能就只是个普通的装饰品,没有任何意义,我想要查,其实更多的是为了了却执念吧。
曹焕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些,没有包括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父母是死于事故,以及这个吊坠绝对跟整个事件有巨大关联的部分。话毕,两人均沉默了会儿,在这沉默的档口,曹焕渐渐回过味来,谭北海既然是想帮忙的,一开始直接说明不就好了,问那些个气死人的问题是想干嘛?找架吵吗?怪不得谭北海没朋友了,就这说话方式,有几个都得被他气走,曹焕斜着眼睛打量了会儿谭北海,恨不得原地网购,送他一套《蔡康永的说话之道》。
12月29日是这年的最后一个上班日,中心里熙熙攘攘地拥来了许多人,全是期望在元旦前把鉴定做掉、能赶在过年前拿到报告的,毕竟没谁是希望把糟心事带过年的。如此客流量,导致两个接待室人手完全不够,只得把各科助理们也拖出来接待,就连秦诗这个前台也没被放过。这些在大厅等候的人,大多脸上都带着焦急,唯独一位身穿藏蓝色polo衫、黑色西装裤、黑色皮鞋的中年男人与众不同,一派悠闲样貌。此人进门已大约有一个小时了,一直坐在等候椅上,时不时看看身边的人,时不时哼个歌,一点也不像是来做鉴定的,甚至有时他还会给身边的人解释他们手中拿着的材料上文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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