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北海不提的话,曹焕已经忘了刚才没来得及拒绝掉明天帮看监控的事儿了,他纠结了下,自己也不是个善于说不的人,既然之前没趁着当时的气氛拒绝掉,那现下就更加难以拒绝了,看来只得硬着头皮上。
好的,正好我把今天的录音拷出来,明天给你。
听天由命吧,曹焕极不情愿地妥协了。
第七话
今天唯一值得庆祝的是,曹焕到家的时候竟比平时下班的时间还早了几分钟,他哼着歌踢掉了脚上的鞋子,很久没走过那么多路了,脚面真正接触地板,一股疼痛感从脚心往上窜。
靠
曹焕干脆直接倒地,一路爬去了客厅,趴在懒人沙发上不起来了,本只想缓一会儿,结果这一趴他就睡到了半夜,白白浪费了早回家多出来的那点时间。屋里一片漆黑,曹焕揉揉眼睛坐了起来,适应了一会儿黑暗后,他干脆也不开灯了,迷迷糊糊地摸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又迷迷糊糊地摸回卧室把自己裹成粽子,舒服得不行。同时,曹焕不太清晰的脑子给他传输着第二天是星期六,可以睡懒觉的信息,使得这种虚假的舒服感欢快地呈指数往上飙升。
可就在曹焕睡得人事不省的时候,手机铃声不识趣地响了起来,他皱起眉,艰难地将手伸出被窝去摸手机,可是偏偏怎样都摸不到,他的大脑在这期间被迫转醒,回到现实,想起昨天回来后把手机搁在了玄关柜上后就睡死在了客厅。曹焕面对这人间酷刑,决定做不予理会的处理,说不好就是个骚扰电话,他把手缩回被窝,棉被闷头,调整了下姿势,继续睡他的觉。然而就在他的大脑刚刚放松警惕之时,催命的手机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闹,曹焕才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今天虽然是星期六,可好死不死,昨天答应了谭北海要去帮忙的,他慌忙跳出被窝跑到玄关处找手机,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时间已经是八点二十了,他赶紧接通了来电显示为谭北海的这通电话。
喂,谭检察官,我刚才在洗漱没听到,马上下来!
嗯,好的,我在你家楼下单元门口。
谭北海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听不出有什么生气的意思在里面,曹焕松了口气,挂了电话后就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抓起手机和充电线就奔下了楼,每层楼梯的最后四级台阶他都是直接跳下去的。谭北海今天开的不再是昨天那辆桑塔纳公车,而是一辆两座的微公交,曹焕只得绕到副驾驶座开门上车。这车小是真的小,跟玩具似的,他们两个手长脚长的人坐在这车上,看起来极其可怜,颇有些游乐园里碰碰车的味道。曹焕把自己往下缩了缩,稍稍抬眼看了看谭北海,谭北海显然也是发觉了这个画面有些好笑,余光瞥见曹焕朝他看过来了,才摆正表情,一脸严肃。
公车不私用。
哦。
这么缩着讲话的曹焕显得特别委屈,谭北海朝他看了眼,补充道:
我的车给下属们开了,最近事情比较多,抽不出这么多公车,不过待会儿回来不用坐这车。
谭北海一路将曹焕带到了检察院的多媒体播放室,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四个人在里面了。其中两人直接和衣睡在角落,另两人则是正坐在桌前,一边啃着炸鸡块,一边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看。播放室的地上缠绕着很多接长的线,每人面前都有两块屏幕,每块屏幕上同时播放着两个画面,他们将桌子围成了圆形,中间部分堆着好几种快餐的家庭桶。显然这屋子里的人已经在此奋战了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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