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点头,“好。”
邹海阳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块冰,咯吱咯吱地咬:“哥,你是直的吧?”
“你觉得呢?”我含糊地把皮球踢回去。
“你是直的,那今晚上这些人全都看走眼不大可能。”邹海阳煞有介事的分析,“你不是直的,你当年订婚那事儿怎么解释?”
“所以?”我问。
“随便吧。”邹海阳放下杯子,“跟我没什么关系,你开心就好。”
果然是邹海阳的做派,他是个绝对的享乐主义者,自私懒散潇洒,像风一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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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今晚来了个极品,Aron坐在角落的卡座窥探,眼神掠过走在前面大大咧咧的直男,落到后方戴金丝眼镜的男性身上。身材挺拔,个头高,目测约有一米八五以上,Aron老道地评估,宽肩窄腰长腿,气质温雅,一举一动略显强势,好一个斯文禁欲的1。
Aron环顾周围,众人一双双眼睛如饿了十天八天的蟒蛇,幽幽地落在那人身上。细碎的低语交谈仿若魔鬼的呢喃,一瞬间,这里不是纵情欢乐的酒吧,是饥荒的狩猎场。
所谓零溢事件,这就是活零活现的写照。
像某种约定俗成的规则,一杯杯鸡尾酒端到那人面前,谁送酒,谁搭话,一群千年老妖排着队,披着人皮,凑上去与那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
而英俊的绵羊像个情场高手,和每个搭讪的人都聊得起来,收下了每个人的电话号码,这就让Aron看不太懂了。他送去一杯莫吉托,施施然走到猎物身旁坐下,听对方讲枯燥无聊的几何函数,听着听着,Aron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跟着那人的节奏微笑捧场。他愿意听下去,全因为美色误人。
自称为澜生的男人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映着吧台昏暗暖黄的射灯,瞳孔边缘泛着琥珀般温润的碎光。接着他笑起来,仿佛笛卡儿叶形曲线蕴藏无尽的乐趣,额角垂下的碎发一晃一晃,毛绒绒的,勾得人心痒痒。
真是要命了,这是什么学院派甜美学长。
Aron摸摸心口,不知不觉听完了笛卡儿叶形曲线的起源和解析过程,听没听懂暂且不表,灵魂仿若吸饱了水,他感慨,原来这就是男人的味道吗。
好东西要懂得大家分享,Aron恍惚地坐回卡座,迅速掏出手机打给小姐妹:“喂,will,极品1见过没,今天酒吧来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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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邹海阳望望四周,“哥,你有没有感觉到酒吧人越来越多?”
我说:“是啊,可能等会儿有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