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乌鲁木齐,坐火车还是租车?”宁泓问。
“我都行,看你有多长时间的假期。”我说。
“嗯……大概有——”宁泓拖长声音,似乎在计算时间,“七天的假。”
“七天?”我惊了,“正值旅游旺季,你们飞行员这么闲?”
“我之前攒的调休假。”宁泓说,兴奋的声音彰显着高昂的兴致,“我们落地乌鲁木齐,租个车去喀纳斯,然后去禾木和布尔津玩一圈,再开车回乌鲁木齐,怎么样?”
宁泓和他哥哥一样,都对策划旅游路线抱有极大的热忱,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懒散咸鱼,点头付款就行:“好。”
“那二十号见。”宁泓说。
“嗯。”我挂断电话,看夏纤纤埋头打草稿,开口提醒她,“上一步算错了。”
“啊?”夏纤纤停笔,检查步骤。
一周时间匆匆过去,肖珂介绍夏纤纤一起去冰淇淋车兼职,我原以为夏纤纤会找一份写字楼里的实习,没想到夏纤纤高兴的答应了。学生的事情我基本不搀和,看着两人站在冰淇淋车里一个搅拌奶油一个炸薯条,自得其乐的样子,我打心眼觉得高兴。
和宁泓说好的二十号见面,他十九号下午六点敲响我家的门:“邹老师。”
“有事?”我打开门,侧身让他进来。
“没什么要紧事,我飞了一趟澳大利亚,给你带了袋鼠肉。”他满头的汗,眼睛亮莹莹的,背包放在茶几上,掏出一大袋零食,“尝尝。”
我看不过眼,随手扯了一张餐巾纸递给他:“擦擦汗。”
“外面太热了。”宁泓接过纸巾,擦去额角的汗水,平顺呼吸,“我还带了睡衣。”
“带睡衣干嘛?”我问。
“住你家一晚,明天一起去机场。”宁泓说,“我订的中午一点半的飞机。”
“你住河东,我住南开,你分明比我住的地方近多了。”我说,“而且你就带这点东西?怎么着也得装一个箱子吧。”
“够了,不够再买。”宁泓说,“我帮你把伊万寄存到蔡医生那儿。”
白猫四仰八叉地趴在沙发扶手上,一点儿矜持形象没有,像滩热晕的猫饼。
宁泓坐在沙发上,手指捏捏伊万的爪子,白猫有气无力地瞥他一眼,推开他的手。宁泓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它,捏捏爪子,揪揪耳朵,揉揉肚子,绕绕尾巴。白猫哀怨的“喵呜——”一声,懒散的坐起来,跳下沙发,跑进卧室躲清静去了。
“你烦它干什么。”我从冰箱里取出一杯凉水,捧在手心。
“你行李箱呢?”宁泓问,“我帮你收拾东西。”
“你拾掇伊万的东西吧。”我说,沁凉的水驱散了我身上的燥热,“晚上吃什么?”
“你做饭吗?”宁泓期待地问,“你做什么我都吃。”
“牛肉凉面,这么热的天我没太大胃口。”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