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旬松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感动一下了。
“喻帆,如果老了我不能动了,你也会这样对我不离不弃吗?”
帮他捏腿的人动作顿了顿:“那时候我也老了。”
旬松蹬一下腿:“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啧,”喻帆压住他乱动的腿又塞了塞被子,“果然影响智商,我的意思是,我也老了,想抛下你跑都跑不动。”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旬松还是越想越别扭:“说明你还是有这个想法是吧?只不过行动限制了你。”
“那我现在就跑岂不是更好。”
听不到想听的话,旬松无比失望:“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我都懂。”
“如果我说会对你不离不弃你信吗?”
旬松:“我为什么不信?”
喻帆:“我自己都不信。”
“你这想法很危险。”
“我只能保证,我不会是先放手的那一个。”
“我才是,谁先放手谁是狗!”旬松怒了,到头来竟然是不相信他。
“嗯,”喻帆停了手中的动作,盯着旬松笑着开口,“谁先放手谁是狗。”
“什么狗?旬松你是不是又在算计着养狗?”蒋女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旬松下意识缩回了被拉着的手。
“哪里有狗,妈你又幻听。”
蒋女士拎着晚饭放在一旁桌子上:“你妈正值壮年耳聪目明着呢,别整天想着忽悠我。”说着掏出饭盒喊喻帆,“小鱼快来吃点东西,正热乎着。”
旬松扮可怜相:“妈咪,我也要吃。”
蒋女士斜他一眼,掏出一盒病号饭:“你的在这,自己拿。”然后在旬松的注视下把冒着热气的炒面、烤串端到了一旁的桌上。
旬松看着旁边素净的一碗粥怀疑人生:“你认真的吗?亲妈。”
喻帆帮他拿了小桌撑在床上:“有点病患的自觉,你现在只能吃这些。”
“凭什么,”旬松盯着烤串只能看不能吃馋的要死,“妈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蒋女士摆好筷子瞥旬松一眼开口:“我刚让小鱼走人家都没走,非要在这陪你,人家已经牺牲了宝贵的高三时间,又凭什么还要陪你吃病号饭?”
看一眼喻帆,旬松闭嘴了。
喻帆拍拍他手,给他打开粥盒放他面前,低声道:“出院后陪你去吃烤鱼。”
“小鱼快来吃,”蒋女士又喊,然后看到喻帆帮旬松开粥盒的一幕,“看人小鱼对你多好,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熬夜、不要吃垃圾食品就是不听,现在已经去了一条命,以后可要长长记性......”
蒋女士说得仿佛自己从不熬夜从不吃垃圾食品一样。
“妈你先把手里的烤串扔了再说好吗?”
蒋女士:“......我这是因为谁?医院附近只有卖这个的,我刚给人烫完头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到了医院,你总要让你老母亲填饱肚子。”
喻帆起身:“阿姨你先吃,我去接壶水。”说着拿了一旁的热水壶出门。
“哎,好嘞。”蒋女士看着喻帆出门,不禁感叹,“有这么个儿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