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自尊心迫使他转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修渡的脸。

似乎在说, 你看, 我很自然。

“脸红了。”修渡好意提醒道。

对方手上的力道忽轻忽重, 让他也开始止不住心猿意马。

苏鹤然义正言辞：“太热了。”

卫生间里密不透风, 雾气扑得人脸热发红再正常不过了。

修渡点点头，“继续。”

苏鹤然：“……”

在心中几度扭捏后, 他目光缓缓地落入水中, 只当自己是个无情的搓澡机器。

大家都是男人, 看就看了。

反正吃亏的不是自己。

修渡的沐浴露不知什么用完了，最后只能无奈征用苏鹤然的。

奶味不一会就充斥着鼻腔。

苏鹤然握着浴球，滑滑的触感让他理智狂掉，遇到一些不方便的他犹豫一瞬，借着雾气闭眼用力扫了过去。

躺在浴缸里的人不轻不重嗯了一声。

但这个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平衡。

苏鹤然目光不受控地扫过水下，在发现什么后彻底崩溃道：“你！变/态！”

他怎么可以对着自己……

看着小刺猬面红耳赤，修渡也浑身燥热得不舒服，沙哑着嗓音解释道：“是个正常人浑身上下被喜欢的人碰了个遍都会这样，我又不是和尚。”

苏鹤然语结：“……”

喜欢的人，这四个字让他完全忘了自己辩证的话。

修渡耳根发烫提醒道：“不想出事就赶快洗。”

苏鹤然有气没处撒但知道他说的有道理，扭捏半晌后控制着紧张的呼吸，破罐破摔地快速冲洗，争取早点脱离苦海。

只不过他思绪依旧忍不住乱飞。

首先，那些主播说修渡不行的流言是假的。其次，刚才隔着雾气的水中一瞥，让他同样作为男人，产生了深深的自卑感。

可恶。

不过没事，他才二十岁，还能长。

漫长的折磨终于结束，苏鹤然浑身出了一层薄汗，正当他以为解放打算逃离时，修渡站在洗脸池旁，拿着吹风机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苏鹤然：“……”

行吧，送佛送到西。

修渡身上松松垮垮穿了件浴袍，这次竟然意外地一句话都没说，只乖巧站着。

安分的态度讨好了苏鹤然，他在手上调试好风的热度，柔和道：“过来点。”

修渡十分听话地挪动了两步。

可俩人的身高差依旧难以忽视，苏鹤然踮脚都很难吹到顶部的头发。

最后只能忍着羞辱说：“你低下点，我够不到。”

修渡依旧一言不发，微微倾身。

这一低，俩人原本友好的距离被骤然缩短，俊逸的脸瞬间在眼前放大。

发尾低下的水珠挂在眼睫上，苏鹤然对上直白的眼神，喉结不自然一滚，强迫视线挪开。

空气中只剩下了吹风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