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信才想起,幺儿来了这么久,竟然连名字都没取。幺儿幺儿叫着,也都叫习惯了。此时他是想着给孩子认认真真起个名字,幺儿却指着小花,说要小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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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阳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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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百无聊赖看着越溪信的回忆,就听着耳边哇啦哇啦的。一听就是雪渺瞎叫唤,许是想让自己赶紧醒醒。
他倒是想醒,他醒的来吗。
吞噬掉太多曾经的灵力,越初自然一时消化不掉,此时就像是完全被困在了过去中。往昔那些有的没的,非得逼他看完才行。
他倒也没有很介意就是了,甚至还有着自然而然的亲切感。看见过去的几个孩子,便觉着欣喜,哪怕是一面未曾见过的幺儿,他也觉着喜爱。
有些事逃不掉的,越初不得不面对自己就是越溪信转世这件事,虽然是人工强行转世,但那些曾经也是割舍不掉的情感。
越初坦然接受了,因为他发现或许从来不是祁宴或者雪渺还是谁的执念。
是越溪信从一开始就无法接受身边人的离开,他强逼着祁宴习武是如此,即使祁宴从未说过他不想只活百年。
不给幺儿起名也是如此,朝夕相处的孩子怎么会不记得起个名字。只是一旦起了名字,羁绊就割舍不掉了,他再离去的时候,越溪信是不愿承受这份苦痛的。
说到底,不愿消失,只是越溪信自己的执念罢了。
是这份执念的传承才诞生了如今的越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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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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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还不醒啊!”雪渺跟外面团团乱转,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着急。
言语和沈赤也在外面,俩人都是大气不敢喘的。
尤其是沈赤,如果他那时没离开,越初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没事的,没人怪你。”言语看看他,虽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沈赤的自责他是看得出来的。虽然也没多待见他,但还是出声安慰了句。
沈赤在听到言语说得时,突然就泪眼迷蒙看了过来。
反倒是吓了言语一跳。
“越越崽不会真出事吧。”沈赤吸吸鼻子。
言语哪知道会不会出事,只是他们跟这儿守着似乎也没什么用。祁宴都只能安静在旁边陪着,何况是他们。
言语将沈赤带出了屋子,才一出院门,沈赤便开始掉泪珠子。言语这会儿才觉着他也不过就是个十九岁的孩子,比自己还小了三岁。平日咋咋呼呼的,可真出了事却又怕得紧。若不是他还担心越初,这会儿怕是觉着他还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