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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刚要坐下,谁知金国的睿阳王也过来敬酒。

睿阳王生得高大粗犷,长相出类拔萃,可张口就是纯正的东北腔,“侯夫人真是俊啊,咱们走一个呗?”

苏禾忍笑道:“行,那就走一个。”

“感情深,一口闷,再来!”

苏禾忍都忍不住,笑得花枝乱擅。

接待宴上公然打情骂俏,个人名节是小,丢朝庭脸面是大,一众老臣气歪鼻子,目光纷纷落在苏定昌身上。生出这丢人现眼的玩意,他也不管管?

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而且已经脱离父女关系了,苏定昌气得牙痒痒,偏偏管不了。

清乐侯都不管,他凭什么管?

一来二去喝了不少,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许戈脸色不怎么好,苏禾茫然道:“我又给你丢脸了?”

丢脸是当然的,昨晚的宴会她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也就是他脾气好,要不然她已经关进猪笼了。

苏禾摸他的脸,“昨晚的事,伤到你了?”

格尔泰的连番羞辱,苏禾真是始料未及,不过想到连着打了皇帝的脸,她又觉得没所谓。

“这跟当年的事比起来不算什么,何况他有分寸。”不过是为接下来的事筹谋罢了。

弱国无外交,蒙国嚣张是有理由的,他们冬季本就在北境交战占据优势,如今又跟金国结盟,这番闹腾看似无礼,实则是在试探闵国的底线,将和谈利益最大化。

一个残害忠良,处处提防贵族世勋的皇帝,试问有多少人真心为他卖命?一个个的连藏拙都来不及。

格尔泰是聪明人,一场宴席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即使曹国公坐镇第二天的和谈,他的人不但态度嚣张恶语伤人,甚至狮子大开口。

这不是和谈,而是称臣纳贡,蒙国要十万担粮食,五万匹丝绸,三万担棉花,要造纸术,印刷术,两名公主,十名宗妇,三十名贵妇。

纵使曹国公活久见,也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使臣的恶丑嘴脸成功激得他狂躁症发作。

怒发冲冠的他一掌把桌子拍烂,眼珠子瞪如铜铃大,“要要要,我要你们的命!”

气血冲头,曹国公面红脖子粗,整个人宛如泰山崩塌,轰然倒地。

这一变故,别说鸿胪寺的官员,连蒙国使臣都惊吓到了。

老八最先缓过神来,蹲下来不停掐着曹国公的人中。

见他晕迷不醒,众人七手八脚把人抬出鸿胪寺,朝最近的悬壶医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