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可皇帝还是不放心,他突然想起今夏之事,“老九,你之前预言会大旱,可惜当时朕觉得你被奉国寺的香火熏糊涂了。要是朕当初信了你,提前做准备的话,不但会少很多灾民,北境也不会陷入如今的被动局面。”
肃王惶恐,“臣弟那是胡言乱语,
刚好碰巧而已。”
“听说你还曾预言苏首辅今年得双花,他的姨娘还真给他生了对双胞胎女儿。”他预言的事不止这两件,全都一一应验,连奉国寺住持奉他为外门高人。
肃王汗颜,“臣弟入道太深,一时难以自持胡言乱语,还望皇上见谅。”
“你且说说,朕这江山如何?”
肃王脸色顿变,欲起身下跪,皇帝却扶住他不放,神情严峻道:“老九,朕不是开玩笑的。”
“皇兄,臣弟不敢妄言。”
皇帝叹了口气,“朕老了,身体大不如前,如今梦魇缠身,心中愈发不安。你且说说,这江山到底如何?”
肃王实属无奈,心中默念了几句经文,这才徐徐道:“皇权更替,乾坤不二家。”
皇帝大喜,“你是说,这江山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天下主宰,冥冥中自有天定,即使偶有劫难,但有紫薇星相护,自可安然渡过。”
皇帝龙颜大悦,但仍心有怀疑,不甘道:“许家那位,真不是威胁?”
肃王微微淡笑,“命数自有天注定,犹如石猴困五指,他是福浅早夭之相,再长不过三两年光阴,且灾祸不断。”
“你是说他还会有死劫?”
“天机不可泄露,皇兄静观其变即可。”
许戈的情况反反复复,养了半个月才有起色。
进了京城地界时,已经是春雨时节,大雪未化又遇阴绵的雨,刺骨的冷直往骨头缝钻。
新伤加旧疾,许戈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憔悴不堪。
得了皇帝旨意,暗卫征了批州府兵护送上京,一路上倒也没再出事。
到了京城地界,州府兵打道折回。距北城门还在三十多里路,刚好又遇到饭点,众人在路边的茶摊填肚子,然后匆匆赶路。
太监还算有良心,给许戈跟苏禾带了热包子,“这顿先凑合着,等进了城你们就能吃香喝辣的。”
苏禾不明就里,连连道谢。
暗卫冷笑,翻身上马。
许戈染了风寒睡得沉,醒来也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只包子,谁知一口黑血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