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奉承道:“大人你日理万机,草民实在惭愧。”
“苏大夫不必谦虚,我是听县令大人说你医术惊人,连简公子的病都是你治好的,这才慕名前来。”
“哪里哪里,那是我师父的功劳,我只是偶尔打个下手而已,可不敢居功。”
商业互吹之后,苏禾给他把脉,沉吟半晌才道:“大人不必担心,你是外邪内湿导致的风寒,草民开几剂药,你按时服用即可。”
“只是风寒?”李泽平稍有诧异,“可为何我总觉得最近身体乏力,睡眠不足?”
苏禾稍作迟疑,“大人最近是否压力太大所致?稍有心燥肝郁之症,只要心情开朗,早起早睡没有大碍。”
提起压力,李承平面露难之色,“最近确有谣言诋毁衙门,尤其是徐县令首当其冲,我刚来却帮不上忙,实在是惭愧。”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盯着苏禾,想从她脸上瞧出些端倪。
“啊哈。”苏禾神色淡然,低头写药方。
李承平心有不甘,又问道:“不知苏大夫对此怎么看呢?”
苏禾这才抬头,谦虚低调道:“苏某只是大夫,每天不是看病就是开药,对其他的事知之甚少,实在不便评论。”
拿到药方,李承平起身往诊室外走,谁知身体突然踉跄一下,随从眼疾手快扶了把。
李承平看了苏禾一眼,“苏大人,我真的只是风寒?”
“草民诊的确实如此。”见他心有疑惑,苏禾脸色讪讪道:“不过,恕在下医术不深,要不你换别的大夫试试?”
李承平没再说什么,苏禾点头哈腰送到门口,目光却落在随从孙七身上。
等到下午回家,苏禾去凉菜铺买馒头,徐达给她加量不加价,趁着四下无人道:“少夫人,帖子已经贴出去了,果然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少百姓都站队徐县令。”
苏禾现在不关心这个,压低声音道:“你找老胡的人问一下,姓李的随从平时走路是什么姿势?”
徐达傻眼,少夫人这是管天管地,还管别人走路姿势?
从凉菜铺出来,苏禾特意绕去公告栏,只见有不少围着公告栏百姓。她挤进去了看,是篇新鲜出炉的帖子,《震惊!没想到徐县令竟然是这种人》。
不少人被标题吸引,还以为是曝徐县令黑料的,没想到竟然是明贬实褒,通篇用词既夸张又讽刺,细数徐县令近来的功绩,严审抓小孩试毒炼药的大夫,治鱼患恢复岷江生态,治蝗灾保住百姓饭碗等等,一件件娓娓道来,讽刺他为百姓鞠躬尽瘁,带病点卯数年来从不请假,奈何如此勤俭为民的公仆,如今却被别有用心之人煽动无知百姓陷害诋毁。
所谓良言一句暖三冬,恶语伤人六月寒,无知的愚蠢百姓是否真要做他人的傀儡帮凶,中伤真心为民的好官?
百姓是有记忆的,但其实又是健忘的,他们善于吃爪并以讹传讹,他们需要人提醒,并一针见血的戳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