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神色尴尬,犹豫片刻后举手脱帽。
哎呀哎呀……苏禾差点没捂眼,怪不得他要发狂砍人。这头发一秃,颜值从天上啪即掉地上,相当让人惊悚。
他秃的不是一星半点,从波罗的海延伸到内海,发际线都移到后脑勺了。
工程量相当巨大,但苏禾只能硬着头皮上。
记好尺寸后,苏禾又提笔给他写药方,“肾主发,草民开的药都是固本培元的,切忌从今日起任何药物不可再沾,包括饮食都需小心,黑色入肾,你以黑色食物以主,譬如黑豆、黑枣,芝麻,腰子,木耳等。”
苏禾瞥了他一眼,又叮嘱道:“调理期间,忌房事。”
晋王面无表情,但都默默记在心里,眼神压迫道:“你可以走了。”
说是让她走,脸上却不是那么回事。
苏禾赶紧低头弯腰表忠心,“请公子放心,我从医数载,从不背后议论病人私事,出门便忘。”
晋王这才拂袖,放他离开。
朱红色的殿门徐徐打开,明媚的阳光照进来,苏禾这才松口气,总算离开这阎王殿了。
钟大夫一直在外面忐忑不安等着,尤其里面传来苏禾的呼救声音,更是吓得心魂俱裂。
师徒俩搀扶着,赶紧离开。
人一离开,晋王沉下脸招来护卫首领,“夜影,查萧大夫跟姓卫的是什么关系?”
姓卫的是父皇的内应,自己一直提防着,但他对萧大夫抱有知遇之恩,甚至把他当成自己的心腹,却没想到这两人竟然狼狈为奸,用五石散来谋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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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推开家门,连脚都是软的。
见她脸色发青眼神涣散,许戈坐着轮椅向前,“怎么了?”
怎么了?苏禾顿时生怒,狠狠剜了许戈一眼。
许戈被秒的满脸黑线,他又怎么她了?
关上院门,苏禾将他连人带椅拖回房间,杀气腾腾道:“你不是天天吹嘘自己兄弟满天下吗?”
没错啊,她要多少都有。
“你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想到自己差点掉脑袋,苏禾脖子梗在发凉,“为什么晋王到了沙县都没有人知道?他拿着四十米的大刀要砍我,我差点就被他砍成八截。”要不是自己脑子转得还算快,今天就要领盒饭了。
这消息,确实让许戈震愕不已。要知道自从被罢黜后,废太子晋王到封地三年,压根连府门都不出,而自己受困沙县生死都捏在别人手里,哪还有余力关注晋王府的动向。
沉寂三年,所有人都觉得晋王废了,绝无东山再起的可能,却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沙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