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愈发谨慎,才能守护住自己在乎的人。
其实他都不敢想,苏禾若是真没了,自己会怎么样?
惊吓未褪尽,苏禾一夜都没睡好,身体时不时会抽一下。
早晨醒来,是在许戈怀中,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他将她护在怀中。
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就释然了。
活着真好,有在乎的人,有想做的事。
她要努力活着,有尊严的活着。
许戈睁开眼,苏禾已经起床要忙活,他拉住她的手,“要不今天休息吧?”昨天受那么大惊吓,估计还没缓过来。
阴霾一扫而光,苏禾神色豁然开朗,“我已经好久没去医馆了,再不见人的话,钟大夫估计要将我除名了。”
见她心情还好,许戈拗不过她,“出门小心些,早去早回。”
苏禾抱抱小狼狗,挎上包出家门。
刚到回春堂门口,李大勇已经在旁边的巷子口等待。苏禾见四下无人才闪进去,“事情怎么样了?”
“死了六个人,昨天县令来了,一家家叫进去谈的。”李大勇神情严峻眉头紧蹙,“出来以后,死者家属一句话都没说,连夜把尸体埋了。”
六条人命,好像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李大勇试探过,村长却三缄其口,见他问急了便道,让他把这事忘了,别惹祸上身。
不过,李大勇到底在回春堂混过些日子,脑子还是转得快,拐着弯打探了些消息,一家赔了五十两银子。
百姓命如草芥,有卖幼童配冥婚的,五六两银子就能卖一条命。
五十两,已经是大手笔,怪不得死者家属连夜把人埋了。
苏禾很清楚,依着徐县令的为人,除非那个人是无法撼动,或是极度想保护的人,否则他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
可若是普通的权贵,村民哪怕得了银子,也不可能这般守口如瓶。
算了,这不是现在的她要考虑的,还是过好自己的每一天吧。
几天没回来,不少人都凑过来问,苏禾讪讪解释道:“这几天感染风寒,刚刚有好转。”
钟大夫也来了,却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根本没有发现苏禾的存在,又或是发现了却没心情过问。
上午没多少事,苏禾看诊完刚打离开,钟大夫这才如梦初醒般,忙将她叫住。
他一副难以启齿的神情,犹豫半晌才道:“苏幕,治脱发这块你可有良方?”
苏禾有些懵,“师父,你是指治疗脱发,还是指治疗秃发?”
钟大夫脸色讪讪,支吾道:“是秃发。”
不好意思,那是上千年都没有解决的难题。古有王公贵族,后有国家元首,遍寻世间良方,却始终无果。
现代还好,男人剔个光头或是用假发遮掩,可是在这个男女都长发飘飘的年代,确实是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