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车没多久,刘大娘肚子隐隐作痛,时不时跟蚂蚁咬似的。
苏禾浑然不查,一路欣赏落日霞辉。
肚子越来越痛,刘大娘满脸虚汗,她紧咬着牙关强忍。
苏禾后知后觉,“大娘,你怎么了?”
“肚子疼。”刘大娘忍痛道:“可能是中午吃坏东西了。”
这哪是吃坏东西,分明是粗心大意着了苏禾的道,死丫头这是在报山顶的刺杀之仇。
苏禾关心备至,“要我替你瞧瞧吗?”
“不……不用。”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她就是个毒妇,亏得她还差点上当,以为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怪她办事不力,小侯爷有危险了。
既然她推辞,苏禾也没强求,继续欣赏沿途的美景,可怜刘大娘腹如蚂蚁噬咬,只能一路死死忍住。
好不容易到城门口,她实在忍不住了,“苏娘子你先回吧,我还得去药铺抓几剂老头子要喝的药。”
苏禾贴心道:“大娘,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不用。”刘大娘忙罢手,“许贤侄都在家盼你一天,估计早就等着急了,你早些回去。”
苏禾望着她狼狈远去的样子,连连摇头,小奶狗身边的净都是些什么人呀。
回到许家,天已经完全黑了。
苏禾怔然站在外面,久久没有推开。
她蹲下身将地上的土往脸上抹,再将头发弄凌乱,从包里掏出手术刀藏在衣袖。
人不犯人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奉还之,这是她给小狼狗最后的机会。
许戈在院子里等了许久,他知道苏禾在门外。
从她出门起,许戈隐隐不安,觉得不该让她去何家村,尤其是本该中午赶回来的,却到太阳下山都没回来。
这两年,他太放心隔壁老何夫妻俩,这是出事了。
苏禾刚要推门,谁知门却咯吱一声从里面打开。
许戈刚想责问她夜不归家,却见她满脸污垢披头散发,不由愕住,“这是遭人打劫了?”
“你问我?”苏禾冷哼一声,怼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想到自己差点命丧刘大娘刀下,苏禾的心掉到冰窟窿,“让开,好狗不挡道。”
许戈被怼得满头雾水,“我问你这是怎么了?”
苏禾猛地推他一把,许戈措不及防,连人带拐猛地摔地上,手被地上的沙砾磨破,很快渗出血。
而她,直接从他手掌上踩过,一瘸一拐回房,末了砰地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