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头小哥:赶时间啊?
很赶。
在席樾抵达前,黄希言洗好了头发,还来得及上楼去换一身衣服。
她去小区门口等着,差不多十来分钟,一辆出租车驶近。
前窗玻璃里,隐约看见那就是席樾。
她怕他没看见地招了一下手,后知后觉自己这样很傻。
车在她跟前停下,席樾拉开车门,弯腰下了车。
他穿一件外层面料偏硬质的黑色的棉服,里面是近于黑色的深青色圆领毛衣,依然如上回所见风格的工装式收脚长裤,和样式经典的黑色马丁靴。
他分明上一瞬神色疏冷,目光与她触及,顷刻脸上就有了笑意。
不及打招呼,先去后备厢取行李。
黄希言看见他修长的手,一把提起行李箱,再稳当不过地将它放在地上,按住一截拉杆,轻轻抓住了,转身朝她走过来。
黄希言不是不知道席樾有多高,但要他就站在她面前,她需要仰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才有身高差距悬殊的实感。
或者,不如说,回忆和想象里拼凑百遍,都不如此刻,他站在她面前,她才有实感。
很具象化的,想念的形状。
作者有话要说: 6号的更。
☆、chapter28
黄希言后知后觉, 两人站得好近。
一阵寒风刮过,把她刚刚洗过的清爽头发拂到脸上,她拨开发丝时, 也收回忍不住要去打量席樾的目光,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笑着给他带路, 我以为你会晚上到。
下午没有合适航班。
蒋沪生已经回老家了?
昨天走的。
黄希言顿步,伸出手,那东西呢?
什么?
你们工作室的新年礼盒呀。
席樾完全被问住的神色,忘了。回去了给你寄。
黄希言心领神会地抿嘴微笑。
租住的这里是安置房小区,绿化很一般, 稀疏的几棵树上,有物业挂上的灯串和红灯笼,一楼的大门两侧,也贴上春联。倒不乏年味。
电梯一梯好多户, 永远拥挤。
黄希言和席樾被挤到最里面, 隔着席樾的行李箱站着。
即使如此,站得也太近, 黄希言不得不低头盯他的拉杆箱,一面说正经事:你先上楼坐一下,我们出去吃中饭, 顺便给你在附近找一个酒店。
哦席樾好像才被提醒了似的, 告诉她,蒋沪生有个朋友, 开民宿的,在南城的近郊的半山上。蒋沪生帮忙定了一套独立的家庭户型,上下两层, 整面的落地窗,大露台,还有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