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衡眸光一顿。
自皇帝赐婚,林晚便将是他的妻,他的太子妃,他又怎可能不去调查她?
如此,自是对于她与周景明之间的种种心知肚明。
只,此种种到底是婚前之事,魏衡从未想过要提及。
因他与林晚的婚事,本是遭人算计,她不愿,他也未必肯。
只既然必须成婚,他便也想过,如若她能放下前尘,他也愿好生待她,若她依旧惦记前尘,他也不会勉强她,届时好生照拂她便是。
只没想到皇帝会如何心狠,竟是在大婚夜发难,将他罢黜,更将定西侯府牵连。
天牢里那些日子,他看着她为救定西侯府想尽办法,心里不是没有感触。
只他心里也知,皇帝既然赐婚旨意,便已定了决心要一并除去定西侯府,她再如何撇清也无用。
后来一路流放,明明跟着他可坐马车,少受许多辛苦,但她非要去与周家人同甘共苦,与周景明也眉来眼去,魏衡从不曾多言。
因他知晓,她心里所爱之人,便是周景明,而此一行,他也不知自己是否能熬到西南。
如此,他便也就懒得约束她。
甚而哪天晚上,她甘愿为周景明死,他也从不觉意外。
只他不甚明了的是,死里逃生之后,她似乎变了许多。
变得,不再像他认识的那个林晚。
“你是谁?”魏衡望着她,轻声问道。
“我自是林晚。”林晚并无慌张,弯了弯眸:“我若不是林晚,夫君又觉得我是谁?”
魏衡轻声道:“这便要问你自己了。”
林晚微笑:“若问我自己,我自然便是林晚。至于你觉得我是谁,我便不知晓了。我也并不在意。我只问你,你可能为我传信?”
魏衡深深望着她:“你确定这般,便能要五皇子和杨舒晴的命?”
林晚笑道:“杨舒晴的命我不知道能不能要,但五皇子的,一定能。”
魏衡深深凝望她,许久才道:“好。你想将此话送给那几位皇子?”
“先告诉二三四,等他们将五皇子弄死,夺走杨舒晴,再告知六皇子,待得六皇子把人抢走,再告诉皇帝。”
魏衡倒抽一口冷气。
她这是将京城那几个全都算计进去了。
魏衡忍不住问:“杨舒晴果然得窥天机?”
林晚笑得眸眼弯弯:“你猜!”
魏衡不必猜,看她这般模样,便知道她所言,定是有几分依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