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报明日入京,他们却要今日出殡?”皇帝皱眉:“那林氏是不是察觉什么了?”
“应该没有。”首领最是知道其中详情:“提出提前出殡的并非林晚,而是牧氏族长,前两天牧氏族长遇到一个得到高僧,指出平阳侯乃是煞星,死于非命,煞气极重,若是在府中放置太久,怕煞气会停滞在平阳侯府,从而影响牧氏一族的运势,一开始的时候牧氏族长并不相信,后来其孙在家中玩耍时无故摔落台阶,磕破了脑袋,这才相信了,联合一众族亲前去给林氏施压,林氏虽有国公府撑腰,奈何父兄全都不在京城,小世子又太过年幼,林氏虽然强势但到底是年轻妇人,再大抵对平阳侯本身也有怨气,这才不得不退步,答应了今日出殡。可为了此事,她怕是跟牧氏一族撕破脸了,回头孤儿寡母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那些豺狼呢。”
这些事情,其实首领早就禀告过皇帝了,但是皇帝心里不安,首领便再说一遍:“且,臣接到消息,牧氏族亲打算在平阳侯和老夫人下葬之后,便对林氏母子发难,抢夺平阳侯府的爵位。”
“果真如此?”皇帝听完之后果然心安了许多,还假惺惺的说:“那林氏小的时候倒也进过几次宫,朕也见过几次,倒也是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没想到竟是个命苦的。”
首领垂首不说话,心想,人家命苦还不是因为你?
不过他不敢吐槽皇帝。
皇帝命他:“虽然林氏应是还不知道内情,但为防万一,还是要保持警惕。”
“是,属下遵命。”首领退了出去。
平阳侯府这边,出殡的时辰一到,队伍便出发。
这一次牧稷死得不光彩,老夫人也是被李公公气死的,为免让人议论宫里的那位,林晚将丧事举办得很是低调。
可即使是如此,一府中母子先后去世依旧是件奇闻,招来了不少老百姓的关注,他们远远的看着路过的送葬队伍,对队伍里的林晚和铮哥儿指指点点,猜测林晚会不会被国公府接回去改嫁,孩子跟着亲娘嫁到继父家中之后会不会受欺负,又或者林晚会为了儿子的爵位留在林家,留在平阳侯府?
还有国公府,看来是真的看重林晚母子,除了国公夫人之外,国公府的几个年轻媳妇都到了,还有几个年纪大一些晚辈也都跟着来了,一个个哭得真情实感的,叫人感叹。
牧家的墓地在三十里外,棺木出了城之后便驱车加速,走了大半日终于来到墓地,时辰也差不多了,大家伙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又急急忙忙的赶着下葬,等到好不容易将棺材放下去,开始填土的时候,林晚突然间扑过去哭起来,将众人都给吓了一大跳,最后还是杨氏带着妯娌上前将林晚拉了起来,林晚就一边哭一边看着,等到最后一抔土扬下,林晚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当场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最后不得不先将林晚送到山下平阳侯府的庄子上,原本是想等林晚醒来之后再回京城,谁知道林晚却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哪里还能走?
对此国公府众人自然是又是担心又是着急,杨氏身为长嫂便提议让其他弟妹带着孩子们先在庄子里住一晚,照顾林晚和铮哥儿,明日再回去,自己则先回京城平阳侯府,替林晚主持大局,将剩下的事情做完,管理好侯府,免得有贼人或者宵小趁机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