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近乎三角形的架构,说不定真的能给里面的乘客一线生机。
池安看到他对着对讲机飞快的说着什么,向后缓缓地退了两步,脚下一个趔趄,紧接着被身后的人扶住了身体。
她抬起头,对上了谢清关切的目光,挤出了一个微笑:“现在,我尽量不那么添乱,能帮一点是一点。”
于是搜救现场忽然多了一个四处游荡的身影,但是搜救人员们对她接受比较良好。
虽然她有的时候会突然冒出来,来到重伤的生还者身前,但是她不会对救援工作造成阻碍,最多就是不小心碰到伤员一下。
看到有人短暂的停下来休息一下时,还会带着一瓶水来到那个人身前。
总的来说,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却一点也没有耽误事。
谢清也没有闲着,在这段时间里,联系谢氏拨出了一笔资金用于这次的生还者救援,不管是轻伤还是重伤,所有的医疗费用都由谢氏承担。
同时还联系了附近的私立医院,如果近处的医院收容不下这下伤者时,私立医院可以接着接收。
铁路部门则把这部分应该自己出的医药费省了下来,依据乘客的受伤程度予以补偿。
池安看着从桥下救出来的每一个生还者时,脸上都带着一股近乎执拗的执着。
她带着虔诚的心情触碰他们,希望给与他们哪怕多一丝生还的机会。
整个下午的时间,她忙的脚不沾地,能碰到的搜救人员,她都以不会引起怀疑的方式触碰了一遍。
因为触碰救出来的乘客,她身上有一部分已经被鲜血浸透。
她在这之前从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晕血的迹象,有不少次她看着他们身上满身的鲜血,忍住了站不稳的身体。
现在她已经分不出空气中和她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另一边,在桥上的救援总指挥听着身边人统计的生还者人数,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计。
搜救犬和生命探测仪在这次救援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有不少个被救出来的乘客身体都已经变冷,身体脉搏也已经变得虚弱,本来机器很难检测到这种重伤垂危人的生命迹象,没有想到这一次会这样顺利。
一场事故中的存活人数其实指代范围相对来说比较宽松,只要被救出来时,依旧具有生命迹象的人,就属于存活人员。
哪怕这个人在去医院救治的路上身亡,也是如此。
等到下午六点左右,所有救援工作已经完成,池安看着吊上来的三节车厢,看着被染上红色的车窗,缓缓地低下了头,蹲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