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表兄是爱她,视若珍宝,否则不会在那种关头停下。
诚然,表兄也是真的不爱她,对她毫无男女之情的悸动。
没有男人能抗拒这种药。
华幼安清楚看到萧辞玄的变化。
挣扎,痛苦,最后是失控。
黑夜压了下来。
华幼安终于拿到她想要的。
另一种形式的全部。
她在地狱深处反复沉沦,男人扼着她下巴的手又将她拉回现实,恶魔与恶魔的碰撞没有丝毫温情可言,意识如一叶扁舟,在狂风骤雨中迷失了方向。
黑夜似乎永无止境。
梦境回归现实,想要的东西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她颤抖着抬眼去看面前的男人,男人彻底失了理智,危险如正在捕猎的兽,让她忍不住想起数年前的那一夜,那夜的男人也危险得很......不,是少年。
那年的少年清凌傲气似骄阳,睥睨天下的模样让她一眼便沦陷,冷冽面孔在看向她的那一刻如天光乍破冰雪初融。
“安安,跟我回家。”
他单手扯下外袍,裹着寒风中的她。
那时的他用的尚不是现在沉稳内敛的水沉香,干净清冽的雪松味很好闻,她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他的下巴抵在她额头,温声安抚的话是她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她爱的是那个少年。
是那个宁折不弯清凌傲气的少年。
是那个凌厉如剑气出鞘的果决少年。
更是那个仗剑而来把她拥入怀里的守护神一般的少年。
可少年终究会长大,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想要山河万里,他想要九州称臣,他的野心勃勃不再写在眉眼里。
他变得不动声色,他绝对冷静也绝对克制,他开始权衡利弊。
他与她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
他不近女色,更不近她。
事业才是他的目标,儿女情长皆是虚妄。
他用兄妹隔绝了她与他的一切可能。
他从来不爱她。
对她的那些好,仅仅是因为职责。
因为他是兰陵萧辞玄,而她是平原华幼安。
仅此而已。
华幼安恸哭出声。
那个让她一眼万年的少年,早就长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