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家虽说也和我家一样,是做生意的,但到底是侯爵,在京里那么些年,也不知淮儿要娶的那姑娘,是不是你们家那种骄矜样儿,自持身份贵重,瞧不上我。若是个那样的,我这后半辈子怕是顺不过气了。”
陆湛见过荣婳,那性子江氏肯定喜欢,便对江氏道:“等你见过荣家小妹就知道了。”
“小妹?”江氏不解。
“哦……”陆湛道:“忘记了,儿媳妇不是荣陵的妹妹吗?那两天一直跟着荣陵叫小妹来着。”
话至此处,陆湛忽然笑了,抬眼看向江氏道:“嘶,这荣陵小妹成了我儿媳妇的话,荣陵日后是不是得叫我伯父?”
江氏拍了一下陆湛光.溜.溜的肩头,对他道:“荣陵夫妇跟咱们差不多大,哪儿好意思让人家叫你伯父?之前和荣家有皮毛生意的往来,我跟亲家母见过,那会儿我还管人叫姨来着。”
陆湛笑笑道:“说说而已。”
江氏伺候陆湛沐完浴,取了干净的袍子给他换上,又着人取了刀具,看着他一点点的刮掉胡子。
随着脸上干净起来,陆湛一点点变回江氏记忆中的样子。
江氏看着铜镜中的陆湛,附身抱住了他的脖颈,眼泪划入陆湛衣领,紧紧贴着他的侧脸,在他耳边呜咽道:“陆哥,当年你骑出去的那匹马,马鞍上沾满血回来的那天,我真的绝望透了,我没想过你还能回来,你真的回来了……”
陆湛亦红了眼眶,伸手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将她拉进了怀里。
而江淮这边,回京后就跟太子告了假,专心筹备起婚事。无论每天多忙碌,他唇角都挂着满满的笑意,走路轻快足下生风,就连头发丝里都透着春风得意四个字。
就这般,两家忙着筹备二人的婚事,很快就到了三月。
三月初一,江淮打听到荣家给荣婳找的省事嬷嬷,派赵林悄悄的送礼过去,叮嘱嬷嬷,成亲前夜,夫妻之间的那点儿事,一个字也不许给荣婳教,赵林一脸懵的领命去了。
而荣婳,则收到了于朝朝递来的请帖,请她千岁湖小聚。
今非昔比,荣婳自然是换上好看的衣衫裙子,晌午吃过饭就出门去参加宴会。
到了千岁湖百花苑,于朝朝早就等在了门口,见荣婳下来,笑嘻嘻的迎上前来:“怎么样,这次河东道之行还顺利吧?”
荣婳一笑,过去和她并肩走在一起,寒暄了几句,而后问道:“之前我在河东道的时候,章县主给我写信,可把我气够呛,听说是你给她说的,到底怎么回事?”
于朝朝眼露嫌弃,凑近荣婳,对她低语道:“今儿就是叫你出来出气的。当时你不是去河东道了吗?后面有次公主府的宴会,我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出去醒酒,竟是撞见她和我夫君在廊下谈笑风生,见着我过去,她立马摆出一副和我关系很好的模样,和我说我夫君真是人中君子,她很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