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紧紧捏着那只纤细的手腕,因为用力过大,指尖甚至在雪白的皮肉上留下几点印记,深红若春日的桃瓣,女子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玉骨冰肌,春衫薄薄如蝉翼,紧贴着纤弱削肩,她整个人笼在浅淡的雾气中,眉眼朦胧,倏忽发出一声轻笑,声若娇莺,婉转动听。
周璟冷声质问:“你为何会在此处?”
花妩轻轻啊了一声,又笑起来,尾音上扬,透着妩媚与慵懒的意味:“难道不是皇上要臣妾来的么?”
她说着,徐徐朝这边靠过来,姿态婀娜优美,水波轻晃,绯红的衫子在水面铺散开去,宛如漫天红云,浓烈艳丽,衬得女子的肌肤愈发白,她就像一尾红鲤,轻巧地游曳,停在他的身侧。
乌黑的发,绯色的薄衫,玉色的肌肤,唇红齿白,明眸善睐,一笑便是万种风情,色如春花,柔情绰态,她亲昵地趴在周璟的肩头,眨了眨眼,轻轻地道:“皇上喜欢臣妾吗?”
声音柔媚入骨,像是一片羽毛,听得人心底发痒,周璟想说不喜欢,却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她,女子青丝散乱,微仰着头,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纤细小巧的锁骨,里面浅浅地盛着一汪水,看起来甘美清透。
周璟忽然觉得很渴,这种渴不是单纯的口渴,而是从心底由内自外地散发出来的渴,仿佛燃起了一把火,将五脏六腑都焚烧了起来,血液被烧得滚烫,亟待一抔清水来浇熄。
于是那一汪浅浅的水,显得愈发诱人。
偏偏那女人像是知道他心底的想法,向他张开双臂,祈求一般道:“皇上,臣妾的脚好疼,抱一抱臣妾吧?”
她立在水中,乌发湿漉漉的,像山中食人的精魅,理智告诉周璟要远离,不要信她的鬼话,但身体却像不受控制一般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稳稳地抱起来。
女子微微笑了,仿佛得逞了一般,容色显得愈发秾丽,像极了话本里吸食人精气的妖,她窝在周璟的怀中,伸出皓白的玉腕,搂住他的脖颈,微微倾身,那锁骨里浅浅的一汪清水终于流下。
如周璟想象中一般甘美清甜,却并不能浇熄火焰,反而令其愈发热烈肆意,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干渴,让他难以自制地抱紧怀中的人。
铺天盖地都是艳丽的绯色,绯色下则是洁白的新雪,雪是微凉的,在舌尖融化,开始变得温热、发烫,最后烧了起来,烧成如桃花般深浅不一的红。
女子的声音娇软柔媚,周璟素来冷淡的眸中泛起浓烈的幽色,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捂住了怀中人的嘴,因为常年握笔的缘故,大拇指布着一层薄薄的茧子,压在那柔软的殷红的菱唇上,像花瓣一般的触感。
他的声音很沉很低:“不要出声。”
花妩轻轻笑起来,她向来是不听话的,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周璟心中升起些许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她微微启唇,吻了吻他的拇指,大胆而露骨,又问了一遍:“皇上是喜欢臣妾吗?”
这话如同一瓢冰水,瞬间浇熄了所有的火焰,周璟猛然惊醒过来,张开双目,只见浴池中空荡荡的,唯有丝丝缕缕的热气袅袅飘浮,哪有另一个人的身影?
黄粱一梦,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