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驰又咳嗽两声,然后语气幽幽地说:“有你这样的好下属,我真欣慰。”
梁橙一脸诚恳:“你好好在家休息,不用担心公司。”
徐晏驰没说话,梁橙利索地跟他再见。
从通讯录里找到陈昇的号码,拨过去,跟他说了那几份文件的事,请他带去给徐晏驰。
陈昇委婉道:“我今天晚上有一些其他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可能走不开。”
梁橙又问:“那你明天上午有空吗?”
陈昇很果断:“也没有的。”
他是徐晏驰的左膀右臂,确实比她还要更忙碌。
梁橙不便再打扰,挂了电话,对着文件纠结地摸下巴。
正想着,放在文件上方的手机嗡嗡震动,有来电。
梁橙接起电话:“岑阿姨。”
岑绾秋还在出差,与她闲聊几句,问她下班没有,梁橙说快忙完了,马上就能走。
岑绾秋问起:“我听说晏驰发高烧了,今天没去公司?”
梁橙说是,她语气不□□露出担忧:“他从小很少生病,发烧也不爱去医院,总是硬抗。我现在脱不开身,回不去,也不知道这次烧得严不严重。”
梁橙想宽慰她别担心,又想起电话里徐晏驰的声音,确实挺虚弱的。
岑绾秋道:“橙橙,能不能拜托你过去一趟,帮我看看他的情况。”
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关心和担忧,她这样恳切地拜托,梁橙无法拒绝,便答应下来。
看来,今天注定要她自己跑一趟了。
梁橙跟唐主管交代过去向,便拿上自己的东西和那几份文件离开公司。
路上折到药店,仔仔细细地问店员咨询半天,买好退烧药和感冒药。
阴天夜幕早早降临,她到天阜湾时,天边已经擦黑。
上楼,到2302,按门铃。
雨水从伞尖滴答、滴答,在光洁的瓷砖地面,很快汇聚小小一块。
等了一阵,面前的房门终于打开。
盛夏最炎热的酷暑时节,徐晏驰穿了件浅灰色的长袖衫,头顶短发有些微凌乱,脸色明显苍白,神色倦懒地站在门内。
宽松的家居服和虚弱的病色,将他平时身上那种冷厉感大大弱化。
他脚上趿着拖鞋,单手扶门,是梁橙从来没见过的弱势样子。
徐晏驰垂眼瞧着她,因为精神欠佳,说话声调也懒洋洋的。
“站岗站到我门口了?”
梁橙生怕他误会自己是来趁虚而入的,端出岑绾秋的懿旨:“你妈妈很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
徐晏驰侧身让开。
梁橙进到玄关,没再往里走,她鞋底沾了外面的雨水和污泥。
徐晏驰打开鞋柜,拿出一双深灰色的男士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