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程京闻看一眼其他地方,“好看。”
混纺了银丝的白缎,稍一动,就似乎有湖光山色逢迎。用细金箔自上而下缀的花纹,如梦似幻,一些童话感。然而,只消看一眼她的胸口,又十分有成年人的娇妩,既纯又欲大概就是形容这样。
“真的吗?”
“嗯,”程京闻再看一眼,似乎深思,“这布料容易坏吗?”
杜窈不太明白,“……还好。”
几乎像一句首肯的回答。
下一刻,程京闻的声音沉闷地从她胸口含糊飘起。
“那我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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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拜程京闻所赐。
杜窈翌日生生迟了一个小时才醒。睁眼,浑身被车碾过似的酸痛。
这始作俑者已经收拾妥当地站在床边。
还催她,“你要来不及了。”
“……程京闻,你是人渣吗?”
“给你上过药了。”
“你怎么不再给我涂点跌打损伤的药呢?”
“还疼?”
“废话。”
他便沉思,“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
“不运动的人刚开始跑步,前三天会有浑身发酸的后遗症,但是再坚持就不会了。”他很讳莫如深一眼,“我们是不是频率不够……”
话没说完。
杜窈抄起枕头砸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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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虽是说从简。
但依旧操办得南城人尽皆知——杜家的掌上明珠要嫁人了。
过零点每小时一次,南城各地大小喷泉都放十分钟。以市中心为起点,按时钟表排布,二十四种花展依时开馆——名贵品种难得一见,其他市的人也闻讯赶来。南城在秋深时,也仍然有夏至的热与闹。
杜窈与程京闻是分开上车的。
临走时,他系了一条项链予她。
流沙的玻璃珠,后背一道月亮的刻痕,似乎随处可见的玩意。杜窈低头,却红了眼。
是他们从前一起刻的项链。
过去的桩桩件件,程京闻一直都有仔细保存。
“对了,”他把手机举到杜窈面前,上面一张微信的二维码,“公主,该加回我了吧。”
“我又没删……”
她忽然稍怔一下。
再看,不是成悦官方的账号。
是他以前的私人号。
还是杜窈删以前的情侣猫猫头——当时逼着程京闻要换,他不情不愿,却又留了这么多年。
眼睛红得更彻底。
鼻尖一酸,刚要哭呢,就被程京闻捏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