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没事人。
他一定有更大的目的,韩佳想。
压下心头的烦絮,拿纸巾擦了擦裤子上的红酒渍,开口说:“说起来也是够难为你的,自小众星捧月着长大,没受过别人一丁点脸色。如今却要吞下心里的不屑和委屈,认下我这个小三上位的继母,心里一定很憋屈吧?”
嘴里说着惋惜的话,脸上却是张扬的得意和挑衅。
岩逸哂笑一声,耸耸肩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淡说:“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手段卑鄙,品德败坏,上不得台面?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杨浩宇有这样一个亲妈都不嫌恶心,我客套客套喊你一声‘韩姨’,又有什么好委屈的?”
平平静静的语调,不带一个脏字,却往人脑子里涌,勾起人心底最深层的愤怒。
“你,”韩佳气的跳脚,差点绷不住几十年的城府,好半天才缓过来,又说:“不愧是学表演的,装的挺像。其实你对我恨的要死,对明城,浩宇也是恨极了,你之所以心平气和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找到合适的机会毁了我们一家三口对吗?”
岩逸优雅的翘起二郎腿,靠上沙发后背,说:“拿出来吧。”
韩佳眼皮一跳,有些慌乱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藏了,如果我没猜错,你在这安了窃听器,你一直在激我,想让我承认,回来是为了对我爸不利,你想他立刻把我扫地出门,扫出公司,这样你就可以高枕无忧。”
韩佳脸唰的白了,他到底对自己的事知道多少?要是李戈的事被揪出来,杨明成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岩逸继续说:“杨浩宇有赌博的习惯。这几年陆续输了四五千万了,这次又好大喜功,没经过董事会同意,擅自和扬天包装签合同,你这么一提醒,我忽然想起来,现在的确非常适合搞事情,明天把这些事情抖到董事会,他肯定得被追责,以后再想进公司管理层,怕是难了。”
岩逸站起身,边往楼上走,边叹息说:“你快享受你最后的富贵吧。”
儿子被攥着这么大的把柄,韩佳黔驴技穷,心一横,咬牙追上去,拉下脸放软态度。
先上来自骂一通,:“我知道我破坏了你的家庭,我不是人,你恨我是应该的,我可以赎罪,只要你能放过浩宇。他当年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他也没有得罪过你,他是无辜的,我求你了。”
韩佳楚楚可怜的满脸泪痕,软语求着岩逸。
她现在心里十分确定,岩逸现在隐忍不发,一定是有更大的筹谋,而这阴谋对象除了杨明成还有谁?
没有岩氏,杨明成还有那么多私产,也够她和儿子挥霍十辈子的,前提是,她现在需要足够的时间去转移。
岩逸抬了抬眼皮,睨了韩佳一眼,幽幽的说:“韩姨,赎罪不是靠嘴上说说的,你得拿出你的诚意。”
“好,只要你能消气,从明天起,我天天去给依静姐扫墓,跪在她的墓前忏悔。”
“哦?”他疑了一声,“明天才开始?这诚意不太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