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屈膝福礼,笑着道,“奴婢遵命。”
云舒又道,“你先去办你主子的差事,这里不用伺候。”
绿萝便起身,出府往晋安候府而去。
昨日阿古想了个绝妙的主意,帮李牧之娶到清欢,绿萝便是去将这个方法告诉李牧之。
云舒将阿古抱进内室贵妃榻上,弯腰替她脱了绣鞋之后,将整个人圈在怀里,指腹反复摩挲细长的簪痕,下巴抵上额头道,“这三年,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其它的都还好,只是总有人用轻蔑的眼神看我,有些难受,总是很想爹爹,想见你。”
“又怕你和其他人一样,嫌弃我,好几次到你念书的国子监门口,一站便是几个时辰,好不容易等到你下学,你总是被同窗众星拱月着出来。”
“你在人群里是那样出众,我怕我一出现,累你被人嘲笑,总也没有勇气出现在你的眼前……”
“既觉得做妾委屈,又觉得庆幸,不能冠上你的姓,不能十里红妆嫁你很失落,又庆幸,你娶了妹妹,不用被人非议,还是那个完美无瑕,才华横溢的云舒公子。”
云舒一颗心像是被人紧紧揪扯成一团面糊,饶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也眼眶发红,眼尾带泪。
原来那不是错觉,那一次次一闪而过的身影,真是沈念。
他当时,应该追过去确认的。
无法想象,她是带着怎样欢喜的心情,穿梭过那么多街头巷尾等在门口。又是带着怎样的难过,瑀瑀独行走过喧闹任其喧闹的世界。
那一路的万家灯火,炊烟袅袅,没有一盏是为她而亮的。
云舒用舌尖将沈念脸上的泪珠,一颗颗吞没掉,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被困在所谓的男子尊严里,我应该早点去看你的……”
两人耳鬓厮磨一番,阿古的妆面已经全乱,云舒亲自绞了热帕,给她净面,又在阿古的指导下,帮她敷粉画眉,最后在眉心贴上了一朵梅花钿。
待一切弄好,丫鬟在外轻轻禀报,午膳已摆好。
云舒亲自将她抱去用饭的梢间,命令布菜的小丫鬟出去,又亲自给阿古布菜。
云舒见阿古吃的欢,自己也食欲大增,不知不觉,便多用了一碗饭。
两人吃的都有些撑,云舒便带她去逛了逛园子。
午后的阳光更明媚,暖融融的倾泻在身上,心里,很快便让人泛起困意,阿古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哈欠。
云舒笑着将人抱回汀兰苑房内,只圈在怀中一会,阿古便睡去了。
云舒三更灯火五更鸡的苦读惯了,没有午睡的习惯。见怀中人睡着了,慢慢抽出手臂,轻轻起身,将被角掖好,在沈念的额头啄了两口,退出了内室。
吩咐廊下的丫鬟画眉道,“等你主子醒了告诉她,我去书房处理公务,晚些来陪她用膳。”
阿古算着时辰,李牧之那边估计已经把清欢骗过去了,神识抽离身体,便又自己飘过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