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被蒙蔽,还是她二人合谋,到底她们有没有下毒,我无慧眼自看不穿,还是送到金陵府衙门请府尹审个清楚明白的好。”墨紫幽看着墨老夫人淡淡道,“烦请祖母和伯父立刻将她们送官,还伯母一个公道!”
“你——”墨老夫人气得胸口发痛,她瞪着墨紫幽,墨紫幽也正毫不退让地看着她。她看见了墨紫幽那双长空皎月一般剔透的眼眸中满是嘲讽,像是在嘲讽墨老夫人的天真,她居然天真地认为墨紫幽会轻易放过墨紫冉。
墨老夫人忽就回想起墨紫幽前年凛冬初回墨家时的模样,那样低眉顺眼,乖巧听话,与如今这咄咄逼人的神态简直判若两人。
这个家里果然是人人会装,人人会演,特别就是墨紫幽!这两年来,她竟未看出墨紫幽的性情竟强硬凌厉如斯!
“金陵府衙门是什么地方!你二姐姐岂能去受审!”墨老夫人一脸怒容。
别说是大家闺秀就是普通民女因小过进一趟衙门也是名声扫地,更何况是这等轼母大罪。墨紫冉只要因轼母之罪进了金陵府衙门受审,她这一生就算是全毁了,别说是嫁给亲王皇子,就是远嫁给普通人家都未必有人敢要。
墨老夫人自然知道墨紫冉在这个家中的重要性,不说别的,若是墨紫冉出事,单是宁国公府那位老夫人第一个就要找墨家算账!
“牢房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这不是刚从司正司的内廷狱里出来么。啧啧,当真是在里面吃尽了苦头,每天都有受不尽的刑罚,我这一身的鞭伤到现在还在痛呢。更别提那些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水刑和针刑——”墨紫幽边叹息边盯着墨紫冉瞧,“那水刑呢,是将人绑在铁床上,然后再将一张张薄薄的桑皮纸盖在人脸上,往纸上浇水,那感受简直就像是在水里窒息一般。还有那针刑,是用一根根丝如牛毛的长针扎进肤肉里,让人痛不欲生却又不会留下任何伤痕——”
墨紫冉已听得脸色煞白,一头都是冷汗,她结结巴巴地向着墨越青和墨老夫人道,“爹,祖母,我,我不要去——”
墨老夫人气得全身发抖,墨越青的脸色已是难看无比,他冷冷盯着墨紫幽瞧,道,“你这般逼你二姐姐,莫不是在报复我未救你出司正司!”
“伯父说笑了,就算你想救我,怕也没这个本事。”墨紫幽有几分挑衅地冲着墨越青笑,“秦王的决定岂是你能左右的!”
墨越青的脸色更加难看,墨紫幽说的对,就算他真的想救,楚烈和萧镜之也不会让他救。他听出了她话中的隐喻,她在讥讽他不过是楚烈的一条狗。
可这些内里隐情别人是不明白的,墨紫冉听墨紫幽提到楚烈,顿时就冲墨紫幽喊,“你不能送我去衙门,我是要当秦王妃的!你敢这样做,秦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我外祖母也不会放过你的!整个宁国公府都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