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看了面色微沉的墨紫幽一眼,又看了看楚烈,到底更畏惧楚烈的身份,便向着墨紫幽福身行礼,低着头先离开了。
“四小姐,真是好久不见。”楚烈看着墨紫幽含笑道。
他们上回这般面对面的说话,还是叶阁老寿宴的那晚。之后楚烈虽常常出入墨府,但墨紫幽只要知道他来就一定会躲在东小院里不出去。而每次墨紫幽受萧贵妃召见入宫时也总是与楚烈入宫的时间错开,又加之楚烈为叶太后服了一年齐衰,刚刚才除了孝,服孝期间不能参加任何宴会。是以他们自那之后竟已有一年没见过面。而这一年里,楚烈也是相当的忙,先是忙着算计七皇子楚宣,如今又要忙着算计楚玄,大约也是没什么时间打墨紫幽的主意。
“贵妃娘娘还在等着我,若秦王无事便不要挡道。”墨紫幽冷冷道,这一年没看见楚烈这张脸,她都快忘记这个人有多么能恶心人。
“你真是一点没变。”楚烈笑着慢慢向着她踱步过来,“依旧是这般讨厌我。”
看着楚烈脸上挂着她最熟悉的那虚假的笑容越走越近,墨紫幽忍了又忍,最后还没忍住,身子一错就要绕开楚烈向前走。
楚烈却是一闪身阻住她的去路,道,“你我之间真的每次碰面都非得如此么?”
总是一个要走,一个要拦。
“你我之前当然可以不必如此。”墨紫幽抬眼看他,见他眼中露出喜色,她又面无表情地道,“秦王以后遇见我完全可以当作看不见,我也会视秦王如无物。”
楚烈脸上的笑容又控制不住地扭曲了一下,他道,“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为何就不能好好地接受,每次都要这般伤我!”
“那心意是给我的么?”墨紫幽满眼皆是讥诮,她真是没想到一年未见,楚烈依旧故我,还是这么喜欢自欺欺人。
“你为何总要执著于一个死去多年的人。”楚烈皱了皱眉,道,“我待你的真心,天地日月可鉴。”
“王爷,你再不说重点,我怕我会忍耐不下去。”墨紫幽深吸了一口气,一脸不耐道。
楚烈沉默凝视她片刻,才沉声问道,“去年叶阁老大寿,你用箫声给谁传递了消息?”
那夜,在叶府观景楼上,墨紫幽用紫竹箫吹了《广陵散》和《将进酒》时,他就怀疑她是在用箫声向什么人传递消息才救了叶阁老一命。他后来细细问过萧镜之那夜叶府大戏楼里的情形,得知是叶阁老的外孙女曲小姐坏了事。
只是依曲小姐的行事看,她分明是知晓了叶四夫人在酒中下毒之事才出面阻止。可曲小姐与墨紫幽一向没有交集,又是如何明白墨紫幽箫声中的含义。他若非后来将事情前后串联在一起回想,也是猜不出她那箫声中传递的信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