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走上前,谦恭地替叶阁老打开屋门,又道,“曲小姐此次帮我们,也全因她一心想保住叶家,还望叶阁老你莫责怪于她。”
叶阁老凝视楚玄良久不语,纵然他一向不沾任何党派,可他常常也会想储君之事。如今留在金陵城的三位皇子里,七皇子楚宣跋扈,辅佐他的武阁老和东乡侯也都不是什么纯良之辈。
至于秦王楚烈,那日七皇子府大宴宾客时,他曾与徐太傅有一番深谈,徐太傅对楚烈有断语,说秦王奸猾,八皇子被流放一事八成是秦王手笔。徐太傅是楚烈和楚玉的外祖父,也算是看着这二人长大,这二子是何性情他怎会不清楚。楚玉一事出的太蹊跷,那个姓李的工匠后来改口也改得太奇怪,想来想去,整件事情最后得意的只有秦王楚烈一人而已。
逼死生母,陷害同胞弟弟,这样狠的手段诸皇子里他怕是第一人。
倘若成王还是六年前那个成王,他自然是最合适继承皇上的人选。
可惜成王却已变了。
今日楚玄所言种种,叶阁老全是半信半疑,因为他深知成王经历过大起大落,世态炎凉,心性已不如往日纯仁。偏楚玄又满怀仇恨,一心要为苏家正名,这何其之难。但苏家始终是横在楚玄与皇上之间的鸿沟,此结若是跨不过去,纵然皇上如今对楚玄态度渐好,楚玄依旧离皇位很远。
是以,再难,楚玄若想坐上皇位也必须做到。叶阁老总担心他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最终离他今日对他的承诺,越来越远。
他终是长长叹息一声走出屋去,挥手散了侍卫,大步离开这座院子,回大戏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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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戏楼中,戏台上依旧在轮番演着各种贺寿戏,只是这类戏也就是图个喜庆热闹,并无任何太深的内涵。墨紫幽才看了几出便觉得无聊,她的目光穿过身旁屏风的缝隙看向东席尊座,叶阁老出去许久,到现在还未回来。
坐在一旁的封夫人一直有些不安地不停往门外看,墨紫幽不由得就问她,“伯母,怎么了?”
“云飞出去许久,到现在还未回来,也不知去哪了。”封夫人担忧道,“他这孩子太过大胆,我怕他在叶府里闯祸。”
方才戏才开演,墨云飞就说无聊,过来向封夫人告罪之后就出去玩了。
“那我去找找他吧。”墨紫幽对封夫人道,正好她也实在觉得无聊,可以趁机出去走走。
“也好。”封夫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