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么?”墨紫幽问银衣。
“听到什么?”银衣奇怪地问。
“琴声。”墨紫幽道,那琴声,隐隐幽幽,不甘又孤寂,始终缠绕在她心尖,正是《笼雀》。
银衣侧耳仔细听了听,摇了摇头,“并没有,小姐是不是听岔了?”
“有。”墨紫幽举步往离梨园最近的那堵墙方向走去。
虽然墨紫幽现在的位置离梨园很远,不应该能听到梨园传来的琴声,可她就是确信自己听到了。
银衣跟在墨紫幽身后,就见墨紫幽越走越快,她也只好跟着小步快走起来。忽然,她也听见了那琴声,那琴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淙淙如流水,在这夜色月华中借着清风倾泻而来。
银衣看见墨紫幽在离那堵围墙不远处驻住,仰首望着梨园的方向。不知为何,银衣从墨紫幽的背影里看出了一丝心安的放松,好像墨紫幽一直在等着什么,而如今终于有了结果。她也跟着墨紫幽抬首望去,第一次发现,原来站在这里可以远远地看见梨园里一座离墨府最近的二层小楼。她看见那座小楼二楼敞开的窗户里坐着一个白衣人,那人正在垂首抚琴。
这琴声的曲调,银衣在东小院时就曾听过无数次,她问墨紫幽,“那是姬班主在弹?”
“银衣,去把我的紫竹箫拿来。”墨紫幽不答,却是对她吩咐道。
“是。”银衣立刻领命去了。
那堵墙离东小院很近,银衣把紫竹箫取来交给墨紫幽时。那琴声仍在,仍是那孤独又不甘的曲调,反反复复不停在弹奏着。
银衣看见墨紫幽执箫于唇边,和着琴音缓缓吹奏出同样不甘却过于沧凉的箫声。
墨紫幽知道,姬渊是在弹给她听的。
那日离开救灾处时,她曾对姬渊说过,让他保重自己的手,她还想再听他弹《笼雀》。
他现在就是在用琴声告诉她,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