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人,他从头至尾都不愿意用“父亲”二字来称呼他。
“我母亲在我出生时就弃我而死,皇上在我出生后又无视我的存在。”姬渊淡淡笑,“在我渐渐知事后,我总是在想,我所生为何?若不做些什么,我就给不了自己答案。”
“可你是否想过, 也许在花朝宴上皇上已认出你了。”墨紫幽淡淡问他,“否则,这世间又有谁能在皇上面前唱了《长生殿》还不被论罪?这世间又有哪个戏子能得皇上如此看重宠信,成为朝野上下无人敢轻易得罪的天子近臣?”
“那又如何?”姬渊反问她。
墨紫幽不语,她看见姬渊直视着她的眼中满是讽刺。
是啊,那又如何。
就算皇上已认出姬渊就是自己多年前走失的儿子,就算皇上无论前世今生给姬渊的宠爱都只因为他对姬渊曾经的亏欠,但那又如何?
伤害从来都不是弥补可以抚平的,疤痕会一直留在那里时时刻刻提醒着过往种种。
“他被幽禁在上和宫后,至死,我都不曾去看过他一眼。”姬渊淡淡道。
这是他对皇上最大的报复,夺走了皇上的江山,皇位,自由,让皇上感受他曾经感受到的孤独和冷待。
“你说,你曾把这个秘密告知他人,可以你之谨慎,怎会轻易将这个秘密诉之于人?”墨紫幽微微皱眉看着姬渊,问,“又是谁向楚烈出卖了你?”
“一个女人。”姬渊回答。
火堆里燃烧着的树枝发出一声炸裂的轻响。
“你无论前世今生都令无数男女为你疯狂,欠下无数风流情债未偿,结果却折在一个女人手里?”墨紫幽忍不住要笑,“她是谁?”
“她叫杜依依。”姬渊也笑。
“杜婕妤?”墨紫幽再次皱起眉头。
“原来,前世她向秦王出卖了我,也只换得了一个婕妤之位。”姬渊的笑声里带着嘲弄。
“我对她了解不多,只记得是个平凡又沉默的女子。”墨紫幽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