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兰又咳起了嗽,得这个病,无论是急性还是慢性,都会遭受肺浸润,肺浸润的最明显反应便是咳嗽。
陈妩相信许溯现在心也很乱。
就像她背靠着的墙壁,冰凉得令人肌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哪怕站了许久、靠了许久,都还是不会适应。
这是一团乱麻,剪不断,也很难去按照不同颜色的线去将它抽丝剥茧理清楚。
陈秀兰又喝了两口水,语气再次急迫起来,
她拉住了许溯的手,带着哀求:“答应我,照顾芊芊。”
林芊恼了,遮住想藏起来的慌张:“许溯,你答应啊,我是有多令你讨厌——”
“好,我答应。”
许溯握紧了拳,妥协:“伯母,我会好好照顾林芊。”
等他们谈话结束,陈妩适时地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她恍若未觉地扫了一眼三人的表情,有趣的是陈秀兰和许溯都强作镇定,怎么看都透出心虚。
林芊倒是分外自在,对着她还是往常得意的模样。
她朝陈妩笑得嚣张,陈妩也回了一个淡淡的笑。
林芊立马收敛了笑意,还狐疑地看她一眼。
回家路上,许溯突然提议寒假要不要去海岛度假——
“老婆,我们出去旅游怎么样?最近你很辛苦,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你喜欢看海,我们就去海边;如果你想去滑雪,我们就去雪山,你想去哪里我们都一起去。”
许溯心里越想越好,他们可以去蜜月去过的海岛再度一次假,浮潜和自由潜都可以,他还记得第一次浮潜的时候陈妩被一条颜色艳丽,但是长得格外丑萌的大鱼缠上了,陈妩拍的每一张照片都有这条丑鱼的身影,有时候是尾巴,有时候圆润的鱼嘴,还有两张是丑鱼的全身镜,关键是这条丑鱼还懂看镜头。
陈妩笑得不行,说可能是她和丑鱼的缘分。
许溯的嘴角弯得很高,情不自禁就笑出了声。
随后,他发现陈妩并没有答复他。
许溯侧头扫了眼陈妩,她正扶着额头,支在车窗上闭目养神,可能是睡着了。
许溯又涌现出熟悉的愧疚,他想,很快就结束了,只要将陈伯母送到首都,手术成功,就一切都结束了。
到时候他会和陈妩恢复如初,想想他都觉得委屈,这么长时间他都睡得是客房。
每天没有办法抱住香香软软的陈妩,许溯醒来时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明天要去首都,许溯非常难得的让章柯把这周的会议能延后的延后,不能延后的改为线上。
许溯自至公司非常少休假,而这一次却直接休一周。
秘书办的人也约等于松了一口气。
往常许溯要出差时陈妩都会帮着他整理行李箱,许溯向来不用动手。
行李箱摆在显眼的位置,展开,两边的行李箱内侧塑料卡片袋里面塞进了白色卡片,卡片上是陈妩清秀的字迹:
换洗衣物、日用品、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