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柠怎么有理由拒绝他呢?
手指捏着透明水晶杯的骨指收紧。
他季宴向来是想干成什么事就能干成什么事,人生头一次,连保姆和管家都认为他能搞定的事,却彻底翻了车。
这种感觉就像是,所有人都以为你能收购一家小公司,没有任何悬念,理所当然的等着你的报表,最后,你只能当众说,我收购失败了。
活了二十九年,事事掌控在手心的季宴,第一次尝试到loser的滋味。
被颜柠抛弃的羞耻感和挫败感,像一座山压在心头。
骄傲如季宴,绝不愿意叫保姆和管家看他的笑话。
慢慢的,细长的手指放松,喉头滚动,季宴金贵优雅的喝完牛奶,连水晶杯嗑在大理石餐桌的声音都很轻。
季宴擦了擦嘴角,平静道:“不用了,太太赶通告,半夜就走了。”
张阿姨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感觉就像是自己追的偶像剧,说好了今晚大结局,结果临时通知,延期到下周播放一样,心里头抓耳挠肝的。
“那太太什么时候回来啊?”潜台词是,你们和好了没啊?
什么时候生小宝宝?
季宴声音依旧很平稳,“忙完了自己自然就回来了。”
张阿姨不好再问了,季宴反而拿起新拷的松软的葡式面包,用肉刀刮了橄榄油刷在面包上,不仅吃光了海参,连玉米胡萝卜也吃的干干净净的。
漫不经心擦了嘴角才离开。
张阿姨边收着餐盘,边皱着眉头,问管家,“你有没有觉得,先生今天怪怪的?”
“正常呀。”管家对上张阿姨疑惑的目光,下意识收回自己的话,认真思考季宴的每一个动作,“你是指他今天吃的有点多?”
大手一挥,累坏了吗,吃多点也很正常吧。
张阿姨具体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怪怪的,摇摇头,端着盘子去厨房里头,依次摆放在洗碗机里,放了洗洁剂,按下按钮。
张阿姨的工作主要就是负责一天三餐饭,做完这些,她就没什么事了,随意去院子里转转,看到管家在训门口保安室的门卫。
“你说说,这个月都几回了,上班时间在这刷手机,不专心工作,罚你两百块钱……”
张阿姨恍然大悟,今天季宴吃饭的时候,没有和往常一样,浏览最新的国际快讯。
他在刻意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换句话说,就是他在演自己。
先生是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