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的多宝楼自从被禁卫查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开门了。
不过反正他们不差钱,三当家又要养伤,关门倒也方便。
一个形似书生的青年确认了下牌匾,上前敲响了门扇。
管事见人三分笑:“敢问阁下所来为何啊?”
“京城将乱,在下奉二当家之命,来请三当家去安全的地方。”
……
而天下第一小心眼的女人——偶师,此时并不知道蛊娘对她的“诽谤”,正打掉学者的手,强调道:“不准摸我的头发。”
一直在用摸狗狗毛的姿势给偶师梳头发的学者面无表情的松开手,任由偶师从他膝盖上滑下去。
木偶落在马车内的桌案上,利落地起身瞪了他一眼,自己拎着裙摆小跑到角落坐下。
如果不发生在自己眼前,光想着还挺可爱的。
掀开车帘正好看到这一幕的福德抚了抚自己的小心脏。
“殿下,咱们——”
轰!
马车一阵晃动,马匹的嘶鸣声响起,福德一晃,差点栽进马车里。
他眉头一皱,脸色一沉,脖子梗着摇晃几下,愤愤回头,公公架子摆的十足:“会不会驾车啊!万一摔着了——”
他猛然闭嘴,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只见前方官路上一颗巨木横下,正正好好挡在马车前方,两侧冲出许多拿着宽刀,但也有锄头镰刀夹在其中的山匪,为首者带着一只眼罩,大喇喇站在路中,抬起手臂,刀尖直指马车:“抢劫!”
福德猛一个大吸气:“殿下,救命!”
因为还要去前面的州城调兵,行军缓慢之下还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所以荆缙询问了学者的意见之后,决定他们先行前往州城调兵。
——这时候荆缙若还以为他们是剿匪,那就枉费学者的精心教导了。
如此大费周章,甚至派心腹贤好随行,他可不认为是皇帝心疼自己这个儿子。
福德一个小太监,除了在宫里帮着主子勾心斗角,别的他什么也不会,现在被一帮山匪吓的不敢动弹,直喊救命。
他现在心里后悔的很,早知道这么快就遇到山匪,在殿下提议的时候他怎么说也该劝说两句,或者留下一队随军保护,而不是现在这样,剩两个车夫、他和贤好两个太监、荆缙一个皇子,和一个小孩(与他的木偶人)。
还不够山匪一刀砍的!
可他总不能站到荆缙身后去。
福德回头望了一眼马车内的两人一偶。
荆缙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
学者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因为双眼无神,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睁着眼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