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斗笠男子咒骂了几声,愤然离去。
两人也唾骂几句, 喊人出来换班。
赵翠翠回到柴房, 手心内满是冷汗。
那个斗笠男子明显与他们是一伙的,她不知道暗号的事, 如果她冲动行事直接控住这院子里的人, 说不定会被这男子骗过去, 间接害了其他人。
不做到万无一失,她绝不能轻易出手。
她用内力烘干衣服,待到温热起来了,才重新钻进被窝,和食夫子依偎在一起。
老妪无知无觉的酣睡着,赵翠翠的心却有些沉重起来。
如果她也是与这群人一伙的话,那她是绝对不会留情的。
如此又过了三天,赵翠翠终于听到了她想听到的话。
“‘货’都到了吧,接应的师兄是不是也马上就要到了?”
“中午就到,咱们得提前打点好了,这个知州贪得很,要是被他堵住非得被啃下来一大块不可。”
“谁叫他能联系到人呢,咱们就是吃了这个亏,不然咱们辛辛苦苦的又出人又出力,最后还得分他们一半。”
“听说幽花谷最近丢了几个弟子,不会真是咱们抓的那几个吧?”
“瞎说什么,咱们是做买卖的,怎么会抓人呢,她们幽花谷丢了人,关咱们什么事,真想找人,叫她们去报官贴告示找人去啊。”
“哈哈哈哈,你说得对,咱们就是一做买卖的。”
此事和本地官员有关,赵翠翠虽早有预料,却没想到知州也参与其中,甚至还是牵线人。
难怪庄主曾说:这天下,已经完全烂掉了。
她深吸一口气,回到厨房。
食夫子瞧见她,也不问她做什么去了,叫她将菜切了。
赵翠翠无奈的拿起菜刀。
表面上是一个六旬老妪,安安分分除了做饭什么都不做,然而身处贼营仍泰然自若,甚至做饭时乐在其中,真的很难让她相信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
可惜这几日几番试探,都犹如打进了棉花里,软绵绵叫她无处着力。
中午一共来了十位师兄,可谓是卸磨杀驴霸道至极,吃完饭后就叫人将赵翠翠捆了送上马车,连食夫子都一同带上,做饭太香,带回宗门做到老死。
因为马车不多,食夫子和赵翠翠挤在一起,前者哀叹道:“没想到老婆子年纪大了,还要被绑架。”
赵翠翠这下子真怀疑这老太太不普通了。
她打定主意接下来要注意食夫子,一边专心听着马车外的声音。
此时是后半夜,这条街不是花街,静悄悄的,两个醉鬼不知道从哪个街角转了出来,手里挥舞着酒瓶子,酒水撒了一地。
“一帮小兔崽子,都他妈拦老子,老子还能喝!”
“还喝什么喝,一会回去你媳妇得打死你。”
“我怕她?她敢打我、我就去她家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