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清心情如何,无奈的叹息一声:“随便选一边吧,你不要再乱瞎动东西了。”
蛊娘认真的点点头,然而在几人看来,实在是没什么信誉可言。
段老妇拄着拐,余光注视着蛊娘的背影。
前几天相处,她还当这小姑娘脾气软糯好对付,暗自疑惑仅凭她用虫蛊的手段,不该能看住这么多武林高手憋屈在大漠里种树,现在才明白,她哪是什么软糯好骗,分明就是喜怒无常,就算她方才笑着,也难以叫人确定,她是高兴还是气愤着。
这便是高手的脾性不定吧。
她瞪了眼傻乐的孙子,恨铁不成钢的想着,但凡这傻小子争气一点,将家传武学练会,祖孙俩也不至于犯险寻宝。
现在估计就算寻到了,也只有看看的份了。
蛊娘走着,突然回过头来,对段老妇咧嘴一笑。
之后他们遇到了暗箭、毒雾,有惊无险的解决之后,终于看到了……向下的石梯。
蛊娘伸头望了望石梯下面,发现只能看见一片漆黑,惊叹道:“这藏宝的人好厉害,竟然能在大漠里挖这么深的坑,刚才走的和迷宫一样,都快转晕了地图会不会不只一张,还有内部的地图吧?”
这猜测十分合理,领着一帮不动脑子的人走过刚才七扭八拐的路的向轮也觉着,下面一层要是还这么难走的话,他就要考虑干粮和水带的够不够了。
他没忍住又瞄了眼蛊娘,觉得她肯定知道点什么。
可她嘴里真话假话参半,脾性喜怒无常,就连他也不好判断,只好咽下询问的想法,举着火把慢慢向下走。
习修竹就走在向轮身边。
他手中的剑沾满了黑色虫子的青色血迹,宝剑锋利,此时虽然狼狈,却更添肃杀之气,在蛊娘看来,也比之前干干净净的样子顺眼许多。
走到石梯尽头,是与方才一模一样的通道,墙壁上雕刻着花纹,也许某个花纹就是普通花纹,也许暗藏杀机,只要摸到,就像最初那样,直接掉到更底下,或者射出毒箭。
……
京城之中,不论是荆纮还是荆纭,都认为皇帝派遣荆纪寻宝是为了支走他,因为婉贵妃母家势力不小,叔叔在边境更是掌有兵权的武将,他若是留在京城,对太子之位定然有所影响。
说不定有不少官员也暗中支持着他。
然而现在将人支走,还是来回没几个月回不来的边城,显然是放弃了立他为太子,是皇帝堵住众口的一种手段。
至于同行的荆缙,谁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宏王妃最近觉得很是不对劲。
自从她嫁人之后,卫姲轻易不会找她,多是在聚会时才会与她说说话,可这几日不知怎么,时常约她春游,也没有其他闺中小姐,话里话外还打听着王爷的近况,偶尔脸红羞涩的低头,对她目光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