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佩承顿时一急:“万一他要让裴小姐给人家当童养媳怎么办!”
“蠢货!”
……
老张晃悠在学者身边, 手里拿着一壶沙棘酒, 时不时的喝上一口, 醉呼呼的样子叫迎面来的行人都嫌弃的绕他两步远。
“有人在跟着咱们,要不要——”
“不需要。”学者头也没转,“随便他们跟着。”
裴庆也没回头,只侧身面向学者时,余光忍不住朝后瞄了一眼,“你说的陈年旧事……是指?”
“不知裴家主还记不记得,你的妹妹。”
裴家主朝前迈动的步子一顿,笑也僵在了脸上。
他不太自在的顺了顺胡须,瞳孔略显慌乱的在眼底转了转,“哈哈,老夫、老夫怎么会有妹妹呢。”
学者停步回头,黑而无神的双眼落在他的脸上,直盯得裴庆额角冒汗,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指尖都在抖。
龚氏一把握住他颤抖的那只手,上前一步迈到裴庆身边,苦笑道:“小兄弟真是说笑,老爷自小就是家中的独苗,外人也皆知裴家一脉单传,到了我这,才给老爷生下两个孩子。老爷若是有妹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个能帮衬老爷的人都没有。”
学者视线缓缓移到她的脸上:“没关系。”
龚氏:“什、什么?”
“时间很长,我们可以慢慢聊。”学者说完,拉了一把老张的袖子,“稍后我们买些沙棘酒回去。”
老张登时乐得一抹嘴:“这个好。”
距离一行人离开荒漠客栈已经过了几天,京城内,皇帝的寿宴也越来越近了。
梦想家坐在茶馆二楼,一边嗑瓜子一边朝外望着。
这茶馆开在京城城门口不远,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数不胜数,临近寿宴,街上的乞丐都不好过起来,巡街的官兵只要见到了,必然要拖去角落里揍上一顿,叫他再不能上街有碍观瞻才行。
又一个乞丐要被拖走,梦想家啧啧两声,却没有去管。
实在是这两天他坐在这里,见了太多,就算想管也管不过来,这一个冬天过去,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乞丐被冻死呢。
然而他不管,却有人看不过去,一个书生样的青年挣脱开友人拉扯的手,战斗的小公鸡似的朝着那官兵走了过去。
因着有些距离,街上也吵闹,梦想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却能猜个七七八八。
只见书生一把拦住拉扯着乞丐的官兵,满脸严肃的摆事实讲道理,有道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那官兵一把将乞丐摔在地上,接着抬手推在书生肩膀上,力道不小,直将那书生推的一个趔趄坐在地上,其余几位走过来的官兵指着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书生的两名同伴在不远处对视一眼,小跑着过来扶起官兵,哈腰赔礼,拉起书生就要走,却被团团围住。
官兵瞅着三个瘦弱书生,仰着下巴鼻孔看人,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果梗,一手架在腰间,一手伸出,捻了捻手指:“行啊,想管兄弟几个的事,总得意思意思点吧。”
几人看看他的手,相互对视,满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