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知州,奴家主子有些事想同您商量。”
康知州身子猛地一抖,一个火红的身影站在烛光旁,涂着鲜艳丹蔻的指尖撩过跳动的火焰,像是烛火的反应取悦到了她,她红唇一勾,发出酥人的轻笑。
康知州胸口起伏,狠狠地喘了口气。
“你是谁,你可知本官乃朝廷命官,府邸不是你说闯就能闯的!”
“哈哈哈——”女子挥动手指,若无其事的依靠在他书桌上,随手捏起一张单薄白纸,“四月三十日,青楼进账白银万两,已伪装粮车送往二皇子府上;五月七日,得美女四人,消籍后送往二皇子府上;五月二十三日……又是万两白银,康知州,想不到你小小一洲之官,‘俸银’不少嘛。”
康知州劈手就去夺那张白纸,红胭手一送,随意他夺取,转而又拿出一张,放在唇边吹了吹。
康知州瞪着她,脸色黑了白,白了青。
红唇上下一碰,说的话让康知州心惊肉跳。
“让奴家猜猜,康知州的女儿嫁给二皇子后,她想做二皇子的贤内助,你这个老丈人就想做二皇子的银袋子——你私建青楼赌场,暗中将钱财与美女送往京城让二皇子笼络人心——怎么,你是想拥从龙之功吗?”
“你、你住嘴!”康知州指着红胭,手抖腿抖,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他另一手紧紧的抓着桌沿,生怕自己跌坐下去,“你不要胡言乱语,你若是再造谣本官,休怪本官派人抓你砍头!”
红胭又要笑了:“康知州,康大人,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以为奴家在同你讲什么睡前故事吗。”
康知州的山羊胡都炸开,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自称奴家,却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到底想怎么样!”
红胭伸手在他胸口抚了两下,被他如避蛇蝎的躲开,“只是一点小事情,大人何不听听呢?这可是……对你我都很好的事情,日后,说不定大人还要谢谢奴家。”
……
福德被盲医给气个够呛,连今晚的惊吓都顾不上了。
他本来都买好马车坐上去了,赵翠翠一来,他不想冒着刺客回头的风险下车,只好把钱袋子里的碎银拿出来两块给赵翠翠买去买干果,少女一身白衣在夜晚亮的像白灯笼,他磨了磨牙,到底怕人听到没敢抱怨什么。
这一趟出来接人,好处没捞着,钱袋子空的倒是快。
赵翠翠给盲医捶腿,后者依靠在软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干果,她瞅着那干净修长的指尖捏着的干果,忍耐的咽了咽口水。
因着今晚的刺杀,整个队伍都静悄悄的,每个人都绷紧着神经,生怕刺客去而复返。
就在这时,盲医忽然道:“知道为什么我要留你在身边吗?”